撞破残疾学霸的秘密后: 番外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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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清晨。

    暮夏的森林刚下过雨, 晨雾正浓。

    高耸入云的松树沾着水,呈翠绿色。暖调的天光偶尔透过层峦叠嶂的松针照射下来,潮湿腐败的树叶混在泥泞中, 一踩一响。

    薄浔放下肩头的猎/.枪, 原本看向准星的眼睛彻底睁开,没再保持半蹲的姿势,站直, “熊熊,去看看。”

    “汪汪!”大德牧听到指令,撒腿就跑。

    不一会儿,把猎物叼了回来。

    眼巴巴的看向薄浔,似乎在寻求表扬。

    薄浔伸手, 摸了摸熊熊毛茸茸的脑袋,接过猎物放在背后的框内。

    大学毕业后,他和俞烬一起搬离了西欧的大都市, 迁往北欧。

    俞烬不需要外出工作或是出席展会时,两个人基本都在森林的木屋里居住,如果遇见恶劣天气,或是想念人间烟火气时, 才会回到城市暂住。

    森林安静的环境更适合俞烬安心画画。

    薄浔也很喜欢打猎钓鱼这种原始的乐趣。

    大学几年间, 俞烬迅速在艺术界展露头角,几乎每幅画作一完成,就会被各家画廊抢着收录。

    薄浔一直担任俞烬所有人像画作中的模特,以及俞烬的运营助理, 帮俞烬对接各种工作邀约。

    两个人说是各有各的工作, 其实一年到头, 他们也忙不了几天。

    即便不做什么, 他们也可以富足一生,工作只是为了梦想并非是生存。

    每天薄浔都会早起带着熊熊一起去打猎,愣是把牧羊犬训练成了猎犬。

    满载而归后回家,又回卧室窝在俞烬身边睡一会儿回笼觉。

    再次醒来后也不急着起,趁着晨曦朦胧雾气未散,早晨体力充沛,正好缠绵一会儿。

    等天色大亮,才会一起起来洗漱。

    带着熊熊回到小院,薄浔把打猎工具扔在一楼的仓库,顺着室外的楼梯回到屋内,顺手打开除虫灯。

    进了卧室,光线瞬间变得漆黑。

    薄浔撂下外套,重新钻进被窝。

    还没往俞烬身边凑,背后突然缠绕上来一双胳膊,像藤蔓一样,死死地禁锢住他。

    窒息感。

    薄浔有点痛苦的蹙眉,“俞烬,松……”

    还没说完,他忽然感觉到俞烬的胸膛起伏的厉害,呼吸非常急促,借着昏暗的自然光,瞪大的凤眸中布满红血丝,脸上还有干涸的泪痕。

    薄浔立马反应过来了什么。

    他没再嫌手臂囚的紧,反倒更顺从的往单薄的胸膛里倚了几分,伸出手耐心的顺着骨感的背脊,柔声安抚道:“是不是又做噩梦啦?”

    俞烬没说话,只是这么死死地抱着他。

    薄浔也没再问,慢慢顺着背。

    大三的时候,俞烬就彻底脱离了精神类药物,被医生宣判完全康复。

    往后的两年也没再出现复发的征兆。几乎不会再回想起出事的那天,也不会半夜突然惊醒,甚至偶尔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

    断药的第三年,这是薄浔第一次见俞烬从梦魇中惊醒。

    “我现在看到的是真实的吗?你真的在我怀里吗?”俞烬的声音很哑,似乎急于确认薄浔的存在。

    慌措的手按向床头的操控版,打开遮光窗帘。

    落地窗外,曦光与薄雾映出蓝绿色的森林。

    有了光线,能看清薄浔的脸时,俞烬急促的呼吸才平复了一些,“我梦见…醒来以后你不见了。”

    “怎么可能?”薄浔顺着他的话接道。

    “想出去找你,试图站起来的时候,发现腿还是没有知觉,只有轮椅停在床边。我只好挪着轮椅出门,结果找遍了木屋和小院,都没见你的踪迹,又回到房间里翻找我们存放个人证件的柜子,发现只有我一个人护照和居住证,你的却不见了。”

    “我不信你会突然离开,就去报了警,希望警察能帮我寻找你的下落,结果警察说,并没查找到薄浔这个人。我又提供了我们入境的时间,结果只查询到了我一个人的入境记录。”

    “我觉得不对,立刻买了回国的机票,先是回到三中,发现秦老师还在三中教书,和多年前变化不大,只是稍微老了一些。她一眼就认出了我,寒暄两句后,我问她,当年薄浔不是和我一起出国了吗?她很奇怪的看着我,仿佛是第一次听到薄浔这个名字。”

    “我又找到了谢哲,见到谢哲的时候,他正和他的保镖在公司处理工作。我问他薄浔有没有联系过他,谢哲也是一头雾水,问我,薄浔是谁?我说就是我高中时的同桌呀,谢哲告诉我,我高中的时候一直是一个人坐在三班最后一排,没什么朋友,他见我一个人太孤独,偶尔会邀请我和七班的人一起玩。”

    “我不信,就去了辉村,正好见到回乡探亲的宋嵩,问到薄浔的事情时,宋嵩也很困惑。宋嵩说,他从小就在上各种补习班,根本没有一起玩的发小,说我上高中的时候就喜欢自言自语。我又问了其他村民,大家都说村里从来没有姓薄的人家。”

    俞烬说到这儿哽咽了一下,“好像,薄浔这个人,只活在我的幻想,根本没在现实中存在过。”

    “然后我就‘醒了’,不过是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的。医生告诉我到打针的时间了,我问医生薄浔呢。医生问我,为什么这么多年我总是重复着这个名字?说,自从我十三岁时在学校坠楼,侥幸捡回一条命后,就一直在重复‘薄浔’这个名字。”

    “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其实那个雨天,我被堵在巷子里的时候,根本没有人来救我。站在悬崖边上踌躇是否跃下的时候,没有人来把我拉回来。从一开始,我的英雄和爱人就是幻想的产物,根本没有人……”

    俞烬没说完,声音先一步转化为哭腔,肩膀一耸一耸的,呼吸颤抖的厉害,双手紧紧的攥在薄浔背后。

    闭眼的时候,大滴大滴的泪水流过淡红色的眼梢,吸气的时候鼻音很重。

    薄浔低头,吻了吻他的头发,柔声道,“再然后又一次醒来,发现是在卧室,是在我身边对吗?”

    感觉到颈窝里的脑袋点了点头。

    “我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吧?你是真的在我怀里,对不对?”俞烬重复问道,哭音还是收不住,骨感的指节抓的太用力,有些泛白。

    “当然是真实的,我现在就在你怀里被你好好抱着。”薄浔说完,艰难的在臂弯里转身,伸手从床头柜上抽了一张纸巾,帮俞烬擦眼泪。

    “梦中梦是会比寻常噩梦吓人一点,不过别担心,到底都是梦而已。别哭了好不好?我打猎带回来了新鲜的肉,待会儿烤给你吃。”

    俞烬抽泣的声音稍微收敛了一点,“我会不会再次醒来?发现又回到精神病院了?”

    “当然不会。你已经完全清醒了呀,现在就在现实,怎么会再次醒来?”

    薄浔挠了挠俞烬的后脑勺,“而且梦都是反的,梦里越惨,说明现实过的越好。”

    似乎是相信薄浔的存在,颤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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