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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破阵曲》 【完结】(第1/7页)
情归
千里外的皇宫, 乌云黑压压绵延不散,昭示着气?氛的沉重。
“元帅,元帅,不好了!”
皇宫, 负伤的士兵登上城楼, 慌乱禀报:“庆芝将军率轻骑突袭了南宫门?, 与乾仪卫一起攻进来了!”
彭涿面色骤变。庆芝是东大营的副将, 怎会出现在这?里?
他心下惊疑,下令道:“立刻调遣驻守在其?他宫门?的人手前去迎敌!”
只这?一时半刻的功夫,以苏若胭为首的乾仪卫已经越过大半个皇宫, 直向他们所在的城楼方?向而来。
鱼贯而入的瑞云朱雀服动作迅捷, 在刀刃寒光反射下格外耀目。能在乾仪卫司当差的个个是精锐中的精锐, 在数量相?当的情况下从来难有敌手, 纵使是西大营也只有节节败退的份。
乾仪卫即将攻上来, 胶着之际, 一负责搜宫的士兵面带喜色而来,手里捧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玉质锦盒:“殿下, 找到玉玺了!”
朱绪浑身一震, 一个箭步上前接过, 心跳剧烈得就要跳出胸口, 手指不可控制地颤抖。
这?就是玉玺……
有了它在,任那些人如何作乱, 都无法撼动他的位置了。
朱绪兴奋地眼眶一热,忽略了不绝于耳的刀剑相?击声,炙热的目光扫过一遍, 眼前已经浮现起把所有人踩在脚下的画面。
皇姐,等你回来, 想不想也尝一尝被囚禁一隅,终岁不见天日的滋味?
杀翻层层台阶上最?后?一个拦路兵,苏若胭一脚踏上城楼,手执乾仪刃厉喝:“放了长公主和周使!”
朱绪捧着手中玉盒,猖狂大笑:“本?王不放,你能奈何?”
苏若胭面露杀意向他冲去,守在他身边的彭涿自然不答应,两人迅速厮杀在一起,一时难分?敌手。
不知何时,一阵整齐沉重的马蹄声渐起,自城楼正对的长街尽头传来。城楼下众臣听见动静,纷纷回头张望,也在城楼上引起了一番骚乱。
一支军队的轮廓从模糊到清晰,彭涿好不容易逼退苏若胭,百忙之中向外一望,当即惊声:“耿定山?!”
众人明显慌神。方?才?与乾仪卫共同攻打南宫门?的也是东大营的人,是谁有如此能耐,竟然发动了他们?
要知道,京畿大营的兵符一分?为二,其?中一半在皇宫。皇帝不在,耿定山敢在情势不明的情况下出兵,公然与他们作对,必然是有人给了他们底气?。
宁家。
朱绪眼光阴沉,盯着主帅旁侧从容驱马疾驰之人,指甲抠进城墙坚固的石砖缝隙。
什么腿疾,什么不良于行,都是他装的!
与其?他人的反应相?反,委屈在此许久的两位人质相?望一眼,皆难掩欣喜,尤以周岚月为甚,望了望下面的宁深,又瞄了一眼伺机而动的苏若胭。
真厉害,不愧是她的人!
虽然身体还在敌人手里,但周岚月的心已经雀跃到了九霄云外,魂早就自由解放了。
不过,宁深是怎么说动东大营无诏发兵的?
朱绣也有同样?的疑问,好在长公主殿下一贯勤勉强干,一颗七窍玲珑心里装着的除了政务奏疏,还有一角容纳着魏都上下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所以,她很快从脑中搜索出个中关窍,小声告诉周岚月:“耿定山入东大营之前,曾在宁家军中效命。”
周岚月恍然大悟。
兵潮布满城墙下,未及进攻已经散放出巨大的威压。
乾仪卫已在眼前,东大营正在脚下,西大营的众士兵本?就是听帅令行事,并没有什么明确的态度立场,见此情状俱是畏缩动摇,挟持朱绣和周岚月的人虽然没有放手,力道也微微松动了。
东大营与乾仪卫前后?夹击,他们岂是对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与其?坐以待毙等耿定山打进来,不如破釜沉舟,先与乾仪卫殊死?一搏,尚且有几分?突围的可能。
彭涿当机立断,拉起朱绪手臂:“臣护送殿下先行离宫!”
谁料朱绪一把甩开他手,喝道:“离开皇宫,出去东躲西藏逃命吗!彭涿,舅父生?前是如何嘱咐你的?”
宁深就在城楼下,冲着上方?扬声:“东大营将士已至,若静王殿下释放人质,及时收手,自可免去一场干戈。”
让他投降?做梦!
朱绪冷冷笑了,将手中的东西高高举起:“传国玉玺已在我手,尔等意欲如何?还不束手就擒!”
阴云之下,那方?玉盒莹莹透着光,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眼睛。反叛之人欣喜若狂,剩下的则心乱如麻。
周岚月紧紧盯着玉盒,试图隔着厚厚的盒壁看清楚里面放着的玉玺,一颗心不上不下地悬在半空。
朱绪手里这?方?是真是假?万一就是这?么倒霉,恰好被那群不知死?活的叛军搜出真的了呢?
她暗暗给苏若胭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脚下悄然向她的方?向靠近。
宁深见状亦是心下惊异,但很快定下心神,不动声色道:“殿下这?方?玉玺是从何处得来?臣等不明真假,恕难从命。”
朱绪大笑:“传国玉玺至高无上,何人胆敢造假?宁大人实?在太高看我了。”
“彭涿。”他收起笑,沉声发令:“紧守下方?宫门?,玉玺在此,我倒要看看谁敢造次。”
耿定山看不下去,对宁深道:“何必对他们客气?,不若直接攻进去!”
宁深摇摇头,坚决阻止了他:“绝对不可。”
静王已然疯狂,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现在玉玺真假尚未可知,如果他被逼急走?投无路,宁深毫不怀疑,他会和玉玺同归于尽——
疼。
朱缨在昏沉中缓缓睁开了眼,耳鸣声渐渐听不到了,浑身上下能感受到的只有疼。
如同在装满钉子的木板上滚了几圈,又被利剑穿胸而过。
她有些扛不住这?种极致的痛感,涌入大脑的第一个想法是:让秦未柳给自己?灌一碗安眠草煮的汤。
“陛下醒了,陛下醒了!”
“快去叫谢帅!”
朱缨意识还是模糊的,周遭人说了什么都没听清,直挺挺躺在榻上,胸前后?背都固定着铁板。
打了这?么多年仗,她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感受到伤痛的折磨,好在命大,死?乞白赖地抱住奈何桥前的石柱不动,没被阎王爷拽走?。
朱缨的伤太重,虽然苏醒,短时间?内意志仍是朦朦胧胧的。照水跪坐在榻前,执她手一遍遍唤着“陛下”,唤了很久,她眼前终于清晰了。
旧疾未愈又添新伤,右胸肋骨断了一根,左臂中刀,裸露出的小部分?皮肤还有不同程度的擦伤,的确伤重,但终是脱离了性命之忧。
照水也有负伤,上药后?一侧手臂吊在身前不能动弹,但悬着的心终于落地,眸中含有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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