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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我是死遁文里的女配》 16、016(第1/2页)
扶荧回宫后专心调制解药,距离完成还剩最后一剂药草。
这剂药草特殊,是九幽所没有的珍贵之物,不得已,只能再去重华大殿寻找宁随渊。
成风恰巧也在,正和宁随渊商讨前夜的行刺之事,扶荧进门时,刚好听到“青梧”“余党”等字眼。
她的出现打断二人间交谈,成风适宜停止话茬,朝扶荧作揖后退至旁侧。
宁随渊斜睨她:“解药制好了?”
扶荧说:“还差一剂。”
宁随渊不耐:“差什么,去找药师寻来便是。”
扶荧早知他会是这番说辞,解释道:“差缺的药材名曰尸解花。此物乃是人死之后,经血肉滋养,再由日月灵华所浇灌,自尸身上长出的尸灵花,灵花若昙,仅在午夜时分绽放一刻。”
扶荧假装瞧不见宁随渊微微蹙起的眉头:“您这九幽,怕是难寻奇珍。”
九幽是魔域,人死化骨,骨死化石,别说尸首,怕是腐肉都残存不得,这也是扶荧特意来找宁随渊的原因。
——没他的应允,她怕是走不出九幽。
宁随渊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抬眼见成风在旁边杵着,莫名冒出火气。
眼见帝君不快,成风急忙在宁随渊迁怒之前站出来:“距伏敝山百公里之外有一处乱葬岗,属下可以带扶姑娘前去一寻。”
宁随渊起身走下王座,“没听她说吗?这是奇珍。”宁随渊重咬最后两字,似乎对她嫌弃九幽的那句话格外不满。
他凉凉盯着扶荧:“让她画下那劳什子灵草,你带一行人往远处走;我带她去另一边,免得奇珍难寻,生出差池。”
每当提起“奇珍”二字时,他都颇为咬牙切齿。
这让扶荧觉得莫名其妙,她只是实话实说,他何苦如此在意?此前只以为这人残暴自大,如今看来,不但残暴,还心似针眼,小得很。
走出重华大殿,成风好脾气地为宁随渊譬解:“扶姑娘莫要与帝君计较,姑娘有所不知……”
他左顾右盼,生怕这话被宁随渊听见,确定宁随渊不会出现,这才弯腰贴近,抬手掩唇,压低声音,“这九幽城是帝君倾尽东海之宝,耗费心血施建而成的。天南地北的珍奇异宝都包罗其中,您这般说,帝君自然不快。”
扶荧意外地挑了挑眉,当即没忍住,抿唇笑了下。
“那可惜了。”
成风不解。
扶荧说:“这些宝贝沦落至此,属实暴殄天物。”她轻叹,“可惜了。”
成风本想多解释几句,谁知话未脱口,就见一人阴恻恻地站在虚光当中。
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他家帝君。
对方神色冷煞,看着好不可怖,成风跟着一哆嗦,赶忙行礼:“帝君。”
宁随渊步风带怒地从成风身边走过,对扶荧勾唇冷笑:“既然我这九幽宫不入圣女之眼,不如搬至狱林罢。虽无尸解花,但以圣女的本事,本尊相信,有朝一日总能培育出来的。”宁随渊弯腰直视她,语气凉凉地,“毕竟……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死人。”
扶荧后退一步,低下头去。
宁随渊直起腰身,双手背后:“成风,你意下如何?”
突然被点名,成风吓得唇抖。
他看了看宁随渊又看了看因中毒而脸色苍白的扶荧,颇是为难:“帝君,扶姑娘也是无心之言。”说着拉了下扶荧袖子,“是、是吧,扶姑娘。”
扶荧乖顺低颈。
瑶华殿离宁随渊的住处太近,加上前夜之事,确实让扶荧心存忌惮。
“扶荧听从帝君安排。”
宁随渊一双眼瞳仿若野兽般诡异地收成一条细线,转瞬又恢复如初。
他微一冷哼,拂袖背身,气腾腾地走了。
这让扶荧更为困惑,明明都顺着他意了,他为何还在生气?
成风无奈摇头:“帝君就是想听些好话,扶姑娘何必与帝君置气。”
扶荧否认:“我没置气。”
“以前不管帝君说什么做什么,您都会向着帝君,如今怎么……”成风说到一半,意识到扶荧已经忘了前世的记忆,生生止住声,“当、当我没说。”
扶荧抿紧唇瓣。
的确,换作以前的苏映微,恨不得将他捧得高高的。
可是扶荧学不来苏映微的性格,宁随渊也认定她这个苏映微“转世”不同于前世的品性,若强行效仿,只怕得不偿失引来祸端,提前迈向原著中自己被拆穿后的结局。
她既要成为苏映微的轮回转世;也要让宁随渊明白,转世后的她和原来的苏映微是不同的。
她要将自己和苏映微区分开,只有这样,日后等苏映微回来拆穿她,才有利于自己。
不过成风的话也提醒了扶荧。
为了不惹来怀疑,以后她要时不时哄他一下,让他从她偶尔的行为举止中找到一丝苏映微的影子。
哄人。
扶荧不禁懊恼起来。
她不会哄人。
她从来都是被哄着的那个。
娘亲死得早,小时候都是阿爹哄着她,捧着她;后来遇到沈应舟,两人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便是生活中不值一提的小事,沈应舟都会先紧着她,捧着她的人从阿爹变成了沈应舟。
即便扶荧不是容易被娇惯的人,渐渐地还是被娇惯出来了。
小郎君从不生气。
唯一一次生气是扶荧十六岁上山采药时,她忘记了父亲的千叮咛万嘱咐,为贪图几两药草,孤身没进那险山峻岭。
小郎君找了她一夜,杀光沿途玄鬼,见她时眼眶红红,抱着她怒斥,教训完又觉得自己言语过于凶蛮,因气恼自己的粗鲁而不住落泪。
他哭了许久。
那是扶荧从小到大,第一次舍身哄他。
好像也是这样的夜晚。
不过山岭里的月亮比九幽城的明亮,安静,也更美好。
他背着她回家,背着她走了许久许久山路,又抱怨找她时,总害怕看见她会倒在哪一处。
他说:“慕宁,那样的话,我也会死的。”
扶荧说以后再也不离开子朔了,她的小郎君听罢开心,扭过头朝她索吻。
往日的幸福越是清晰,越衬着现实残酷。
许是蛊毒又往五脏蔓延了一寸,她明明已经没有心了,此刻心口绞却是疼得厉害,疼得近乎喘不上气。
走在前面的宁随渊忽然回头。
他的眉眼在月光下变得清朗柔和,有那么一瞬间与沈应舟重合,扶荧不禁恍惚一下,然而当他出声,立马让她恢复清明。
“还不快走?”
随从已为宁随渊牵来马车。
扶荧垂眸收起腾升而起的所有情绪,提裙坐进马车。
宁随渊有自己的坐骑,那头幽狼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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