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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春夜迟来》 19、chapter 019(第1/2页)
温如玉是这天晚上九点左右到的a城,进了市中心直奔天成路,彼时卡法已近打烊时间,乔言九点就回家了,几个员工打扫干净卫生依次下班离开,整栋老洋房上下三层都亮了灯,店里没客人了,容因掐着点准备关门,这人赶在闭店前抵达,还差几分钟就十点了,不早也不晚。
大老远的来都来了,顺其自然便待这边过夜。
从云北市到a城一路劳顿,连晚饭都抽不开身随便对付一口,到了老洋房也不废话,双方直入主题。
大门倒是关上了,但一楼到三楼的所有门都敞开,灯一直亮堂到后半夜,再到天明。
今天城里的气温仍凉快,夜里起风了偏冷,容因傍晚加了件薄外套,这才没多久,外套又被丢在了楼梯口,都来不及进三楼的房间。
鞋子、其它衣裤,还有固定头发的一字夹,由楼梯口到房间门口,一路都是,直至浴室门口,剩下的全都堆在那里。
浴室光洁的地板上积盈着残留的水,余温尚在,湿答答的,满地的狼藉。
天花板上纯白的光线刺眼,她们暴露在其中,各自都无所遁形。
暖的,热的,陷入混沌中,无法挣脱出来。
只有房间这一隅的灯被关上。
嗡——
谁的手机在响,有电话打进来。
一次,两次,记不清打了几回,容因摸索着要去找,却被温如玉抓住手腕,拦住了。
“别管……”
是温如玉的手机,周希云他们打的电话,问她是否顺利到这边了,以及发了一些有关这次合作的收尾动向的消息。
一连几次都打不通,后面就不打了,只让这边有空了回个消息。
手机都被扔椅子上了,结结实实落在软包坐垫上面,震动声变小了,不再是困扰。
容因仰了仰头,温如玉勾起她的下巴,双方的呼吸交互,如丝线缠束,分不清彼此。
晃神的间隙,容因先压着声音轻轻问:“不是明天再回来,工作都搞定了?”
温如玉贴近她的脸,挨了挨:“绝大部分都弄好了,剩下的交给希云了。”
“还以为你们不是很顺利。”
“是有点。”
“嗯。”
“合同差点没签成。”
这一趟出差比预期的要难,原先两方谈的那些条件推动还比较顺畅,因而之前大家都认为这次十拿九稳,就是过去搞个象征性的流程,然而等到了云北市所有的计划都被推翻,现实比预料的变动大得多,一直在明面上挺看好他们项目的合作方临时变卦,迟迟拖着不肯签约,一行人苦守那边当是还有转机,期间又是吃喝伺候,又是陪着对面的话事人各种折腾,但最终还是没能把合作敲定下来。
至于原因,则是一同竞争的对手截胡,早在他们过去之前就通过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摆平了合作方内部的一些人,导致近乎是板上钉钉的合作被掀翻。
这事说来话长,总之最后是周慧文女士赶去出面,约见了那边刚高层的一位的话事人,局面才有所转机,硬生生给重新促成了合作,有惊无险敲定下来。
对话断断续续,聊不了太多,中间还停了会儿。寂静的周遭针落有声,属于各自的气息落在耳畔,容因反过来趴着,皎洁的月光倾泻照着屋檐,沿顺房顶掉进窗户,又被厚实的窗帘挡在外头。
轮到温如玉问她了,不提别的,像是对她最近的行踪了如指掌,径直问:“你和祝双,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容因装作不知:“不明白你在讲什么。”
温如玉说:“为什么拒绝她了?”
“谁告诉你的?”
“没谁,我自己发现的,别转移话题,先回答。”
“没有为什么。”
“是吗?”
“不关你的事。”
“除了这句就没有别的了,我也没说关我的事。”
“……”
偏要在这种重逢的时候讲些不着边际的,温如玉挺会爬杆上架,不会见好就收:“不是对她很满意,快要成了,发展挺好的么。”
容因转开脸,陷进柔软中,不听她连篇的聒噪废话。
温如玉没眼力见,捏住她的下巴,将其扭回来,不让躲开。
容因骂她:“神经。”
温如玉嗯了声,没皮没脸,似是听不懂好赖话。
其实容因和祝双没成的事是从祝双本人那里得知的——祝双今早发了一条朋友圈,分享自己去参加画展的生活日常,配图中一张照片有一位知性美丽女人,即画展主办本人的特别出镜。
祝双的那条朋友圈一共配了九张图,虽然乍一看寻常无奇,没有半点端倪,可傻子都看得出来那个祝双配人家的照片不是随便发发,而是有心而为之。
再有,温如玉恰巧有那位办画展的女人的微信好友,对方也发了动态,同样将祝双拍进照片中,还专门公开提及祝双的到场,可见其关系匪浅。
祝双找其他女人去了,必定是容因这边已经拒绝了她,只有这一种可能性。温如玉勉强清楚祝双的为人,不用问都猜了个七七八八。
“你真是……病得不轻……”
容因被迫对上温如玉的直勾勾的双眼,躲不了,无处避开。
温如玉听着,不为所动,低声讲:“继续——”
“……”
沉沉的晚上,二人的说话声很快就没了,再度归于宁静,窗帘的一角被钻进缝隙的风吹起,无力地翻动,不多时再重重垂下。
高墙之外的城市另一边悄声地与天幕合为一体,星子摇摇欲坠,随时都会湮灭一般。
这次来待的时间最长,由晚上到天际现出金色,地面的光逐渐倾倒滑落至天上,清早的晨曦四散,一大半天空都染上了暖黄。
后夜里的一切转瞬即逝,仿若不真实。
容因不知何时睡下的,之后的都是温如玉收拾,她们在这方面早就形成了默契,不约而同“各司其职”。
天亮以前,客厅和浴室都恢复整洁,三楼除房间以外的其他地方都基本干净了,乱糟糟的衣服被收起,七扭八歪的物品也都回到原位。
手机被丢开得更远,没电了,已然自动关机。
定的闹钟自然到点了毫无动静,没响。
因着多了一个人的忽然造访,往常七八点就起了,今天就相对晚一些。
店里的员工先后到店,十点前没人上去——通常情况下,平时店里的员工是不允许上三楼的,只能两个老板才能上去。
乔言上午没来,日上三竿了才起,到这边一二楼没见到容因,打电话关机接不通,找员工们问了个遍,都没看到容因哪儿去了。
今天该是容因值班,乔言接了新稿子要画原打算再休一天的,她的笔记本放这边了,忘了带走,因此过来找。
“阿因没说要出门,是不是还没起,还是有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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