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折她: 【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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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章 爱你

    十一月的清晨,微冷。

    皇帝自长乐宫走出,斑驳的日光在他眼睫间穿梭,在眼睛里留下深深的阴影。

    深秋了,大多花都已经败落。即便是太后所居的长乐宫,也只有零星的花散发出衰微的芬芳。皇帝凝步许久,忽而瞧见前方绽开着几朵白中泛紫的花,他伸出手去捻它,沾染了满手清郁的香。

    皇帝不由得问:“这是什么?”

    左右赶忙回答:“回陛下,这是迷魂香,从西域上贡来的,太后闻了觉着喜欢,吩咐扶荔宫种下了。”

    皇帝淡淡哦了声,没有再说话,左右小心翼翼问:“陛下可要吩咐人……”

    “不必。”皇帝打断了他,“这花香闻的,太心郁。”

    众人不敢说话了,皇帝朝前走了几步,忽然见远方有几道人影往北宫方向走出,望了一会说:“湖阳长公主?”

    “是,”章羚俯首道,“殿下想是来宫中探望先帝郑良人的。”

    皇帝点了点头。湖阳长公主是明帝的幼女,也是皇帝最小的妹妹,为郑良人所出。明帝崩逝后,没能诞下皇子的妃嫔,全都荣养于北宫中。

    公主来宫中探望自己的母亲,再是寻常不过,皇帝没有多问,却忽然听章羚犹豫地说:“奴婢听闻,近来,殿下与云观侯走的格外近。”

    皇帝微微眯起眼睛。觑着皇帝的神色,章羚心中打鼓,他是察觉了皇帝有撮合两人的心思,这才……他盯着自己鼻尖的汗珠,听见皇帝问:“此事为真?”

    章羚连忙道:“奴婢断断不敢欺瞒陛下!”

    皇帝慢慢点了点头,那日他才透露了些许想为他二人指婚的意思,言恪就忙不迭推拒,如今他又与湖阳走的那般近……皇帝命令道:“传云观侯入宫,朕即刻要见他。”

    左右还没下去传令,皇帝又开口了:“不,朕亲自去他府上,他这段时日就古古怪怪的,朕一定得弄清楚他再捣什么鬼!”

    皇帝一时一个样,众人早已习惯了。当下也不敢耽搁,急急就准备皇帝出行的一应事务来。

    如果言恪知道皇帝这样想他,一定会大喊冤枉。

    阿姊到长安来了,又不许他告诉陛下,他在陛下跟前,难免就神情有些不对劲,哪能想陛下连这都能揪出来!

    但皇帝来到云观侯府时,言恪正在府外和同僚喝小酒,对皇帝亲自驾临的事,他是一概不知。而正在府中的惜棠,忽然听闻这个消息,则是被吓了一跳。

    惜棠来到长安,已经有好几天了。

    离开临淮的时候,小树哭的泪眼汪汪。他想跟着母亲去长安,但又舍不得父亲。惜棠呢,还不知此去长安结果如何,也想让小树留在临淮。等她安定好了,小树想她了,可以来寻她。想多陪陪阿父,也可以。总归他的阿父阿母,都是一样爱着他。

    小树哭着同意了。

    谢洵抱着哭泣的小树,静静地望着她。

    惜棠说:“我走了。”

    谢洵轻声说:“走吧。”

    他们静默地望了彼此好久,确定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带着水汽的凉风呼呼地吹过惜棠的脸,惜棠于是知道,曾经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人,终于是要离她远去了。

    漫长的路途中,惜棠都没有失眠。而当来了长安的第一晚,她却久久都不能入睡。

    她想起了未央宫中的皇帝。

    他现在正在做什么?

    同床共枕了近五年,惜棠算是很了解他的了。他入睡很快,睡姿也很好。但一定要沐了浴,宫人点了香才愿就寝。有时和她胡闹起来,一晚甚至能沐三次浴。光是看着他,惜棠都觉得累。

    有一次,她这样和他说了,得到了他不满的回答。皇帝对待外人很有架子,对她发起怒来很可怕,但和她撒起娇来,也是驾轻就熟。“朕怎么你了?”那夜他和她说,还把她塞进他怀里,硬要她闻他,“你觉得朕不香么?不香么?”

    她被他弄的没办法了,只能说:“陛下香,陛下香极了。”

    皇帝这才满意,不再闹她了。他抱着她,口中还在说:“那你也抱抱朕,抱抱朕,你也会香香的。”

    有时候,他残忍得让惜棠恨他,但有时候,又纯真得像个孩子。惜棠完全弄不明白他了,她只能如皇帝的愿,也抱住了他。那清而幽微的都兰香,也随之钻入了她夜晚深深的梦里。

    忽然闻到这熟悉的香,惜棠惊醒了。她环顾着空荡荡的四周,心空的可怕。她赤足下了榻,遥望着远方巍峨壮丽的宫阙。这么晚了,禁中早就熄了灯。他想必也入睡了……他正在入睡么?他睡得着么?

    惜棠的心揪了起来。明明她千里迢迢来到长安,就是想见谢澄一面。但如今身在长安,惜棠却不敢见他了。

    她立在窗前许久,凄泠泠的月光,讲她的乌发染上一层忧郁的银色。

    此刻,在秋日阳光明媚的午后,惜棠也站在窗前。

    虽然她知道,此处看不到皇帝,皇帝也不会经过这里。

    她僵硬地站在窗前许久,心怦怦地,狂乱的跳着。

    一种似曾相识的,莫名的心慌感席卷了她。

    仿佛有什么东西,她将要永远的失去了。

    不。不。不。

    惜棠呻吟出声。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在侍女惊讶的眼神中,惜棠快步推门出去了。

    谢澄得知言恪不在府里,很是有些惊讶。

    卫和问他要不要唤人回来,谢澄说不必。

    又不是什么大事,还没个准,何必为此把人叫回来呢。

    皇帝很少有愿意体恤人的时候。但言恪毕竟不是旁人。

    坐在茶厅里,皇帝饮起了茶来。

    既然出了宫,皇帝也懒得再回了。

    从小看到大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好待的。

    左右知道他心情长久郁郁,也不敢出声,只是缄默地陪着他。

    这样的体察上意,大多数时候让谢澄满意。但极少数的时候,却会让他感到孤独。

    比如此刻,就是那极少数的时候。

    通常来说,掌控权欲的满足感,能够填满那一份的空白。但当惜棠离去后,皇帝心里头的空白,是越来越大了。他不知道有什么,才能勉强地填充它。

    沸腾的水汽炙烤着他的眼睛,皇帝感觉眼睛有些湿了。

    他把目光,移向了淡橙色的长窗之外。

    上次来到云观侯府时,还是夏意未尽的秋,而如今,金黄黄的叶子,都落了满地了。谢澄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浓的化不开的枯黄色。

    谢澄记得,他初见惜棠的那一天,也是这样残败的秋。

    但当时还是十月,毕竟还有几点灵美。而如今,却是半分称道之处都无了。

    他还记得那一天,刚刚下完了雨,在绿色琉璃窗的缝隙中,他瞧见了她粉白的脸,朱红的唇,盈盈的一双秋水眼。她落入了他黑夜一般的眼中,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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