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雀: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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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9|完结章

    倪保昌确实再也没出现了。

    倪雀也不再主动问及有关于他的任何,她全方位地,彻彻底底地,把倪保昌,当然也包括孙国香,撇开在了她的生活之外。

    如果曾经的日子,于倪雀而言,淌的是蜿蜒暗河,那么现在,她渡的就是辽阔清江。

    她轻舟行于江上,在流水迢迢中,看两岸青山一重重隐去。

    实习结束,大二开学,可似乎又只是一个眨眼的工夫,开学的忙碌,就变成了昨日的记忆。

    上课的间隙,听见周围人絮语,倪雀一抬头,窗外已是大雪纷飞。

    她低头偷偷给江既迟发消息:【下雪啦】

    发完她就没看手机了,直到下课,她看到对话框里江既迟的回复:【我爸走了】

    那一刻,倪雀的心脏麻痹了一瞬。

    她甚至没空和旁边问她怎么了的翟梦说一声接下来的课帮忙请个假,就跑出了教室。

    她边跑边给江既迟打电话。

    江既迟接了:“倪雀。”

    因为跑动,倪雀的说话声显得很急:“你在医院吗?”

    “嗯,还有一些手续要办。”江既迟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和平时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少了点常含着的笑意,“你下课了?”

    “嗯嗯。”

    “打个车过来,下着雪,路上别着急。”

    “好的。”

    挂了电话,倪雀在打车软件上叫了车,再跑起来时,摔了一跤,雪虽大,积得却不厚,地上化了大摊小摊的水,倪雀这一摔,身上沾了不少泥水。

    阑大离江耀诚住的那家康复医院比较远,又是雪天,一个多小时后,倪雀才到。

    江既迟在医院院区边缘的一处独栋建筑外等她。

    倪雀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停下。

    江既迟一眼就看到她裤子衣服上的脏污,问她:“摔了?”

    倪雀缓着呼吸:“穿得厚,没摔疼,也没受伤。”

    江既迟轻轻一推她脑门:“让你别着急。”

    倪雀担忧地看着他:“叔叔他……”

    “呼吸肌麻痹,缺氧昏迷,很快就走了。”江既迟伸手,拂去倪雀肩上的几片雪,“医院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在抢救,甚至没给我考虑是否给他做气切的时间,他就走了。”

    倪雀听得心里难受。

    江既迟说:“之前答应过他,要是到了必须做气切的那一步,我就替他拔掉呼吸机。”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真到了这一步,我能不能做到。”说到这,他极轻地拧了下眉,语气却是没变,依旧温淡,“现在其实挺好,我不用当那个拔呼吸机的不孝子,他这么些年卧病在床的痛苦也彻底结束了。”

    “倪雀,这可能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了。”

    倪雀不知道说什么,抱住他,手在他的背上顺了顺。

    江既迟摸摸她的头发,问:“要进去看看吗?”

    倪雀说:“我想进去看看。”

    “走吧。”两人松开,江既迟牵住她的手,往里走。

    江耀诚的尸体停在一间单人尸房里,被白布盖住。

    隔着一小段距离,倪雀和江既迟安静地站着。

    倪雀忽然就想到秋日里某个周末的午后,她和江既迟去医院看望江耀诚。那天天气很好,窗帘敞着,阳光透过窗户落进来,洒在病床上,整个病房内金灿灿、暖融融。

    江耀诚和倪雀讲他年轻时候的事。

    那会儿倪雀才知道江耀诚是名飞行员,早年开战斗机,02年退役,开始飞民航,在他确诊ALS之前,他已经安全飞行了10218个小时。

    他讲他二十二岁那年,驾驶歼-8I在边境地区和战友一起打击入侵敌机,他们在短时间内迅速爬升至8000米高空,在距敌机不到900米处发起轮番攻击,仅用了52秒就将敌军侦察机击落在中国境内。

    也讲他三十六岁那年,驾驶一架载满158名乘客的空客A320,执行南城到北阑的飞行任务,飞机在下降阶段起落架卡住了,放不下来,他和机组的其他成员在空中采取了多种方案自救,最终在和地面指挥中心的紧密配合下,成功迫降,无一人伤亡。

    显示屏上的脑电波起伏剧烈,彰显著病人激动兴奋的心情。病房内属于江耀诚声线的AI音依然机械无波,但是说起这些时,江耀诚那双惯来死气沉沉的眼睛,很亮很亮。

    本该驰骋于万米高空的人,被病痛钉在了床上,自由没有了,梦想远去了,年轻时的热血和热爱,从此便成了病房里那雪白墙壁上一抹刺眼的蚊子血。

    倪雀想,江既迟或许说的没错。

    现在是最好的结果。

    江耀诚自由了,彻彻底底地,自由了。

    倪雀和江既迟一直没说话,直到持久的安静被渐近的脚步声打破。

    “耀诚!”王梵疾步走了进来,她匆匆越过倪雀他们身侧,踉跄跑向江耀诚所躺着的尸床的方向,声音抖得厉害,“耀诚!”

    倪雀侧头抬眼看江既迟。

    “让她在这吧。”江既迟说。

    “嗯。”

    江既迟牵着她,两人往外走去,王梵的哭声听在他们耳朵里,由小变大,又渐渐变小。

    出了楼,走进风雪里,江既迟将倪雀羽绒服的连帽给罩她脑袋上,然后有些突然地,说起一件事。

    “我爸确诊渐冻症那年,我妈害怕,带我去做了基因检测。”

    倪雀蓦地顿住脚步,扭头看向他。

    江既迟微微挑眉:“怕了?”

    倪雀目光死死地盯着他。

    江既迟知道她担心,没吊着她,接着就说了:“检测结果,未发现致病突变。”

    倪雀肩膀一耷,明显松了口气。

    “之后每年,我都会去做这项检查,结果都没什么异常。”江既迟低眸看着她,“倪雀,如果……”

    “没有如果!”倪雀几乎是立刻打断他。

    “……”江既迟问,“万一呢?”

    “没有万一。”

    倪雀接连两句接这么快,怕他误会,又解释道:“我是害怕,但我不是害怕你怎么了我会怎样,我是害怕,你会怎么样,我不想你那样。”

    江既迟被她这说话方式给逗笑了:“什么这样那样,说个话怎么还ooxx上了。”

    倪雀一脸严肃:“反正就是,你肯定没什么事,而且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的。”

    江既迟收了刚才那点笑,温声道:“我知道。”

    倪雀手伸进他的羽绒服口袋里去抓他的手:“会一直陪着你的。”

    江既迟就势把她的手困死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拇指摩挲她的手背:“嗯,我知道。”

    这天他们忙到很晚,回家路上,江既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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