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树银花: 20、月光芭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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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柘白天都在加紧排练。

    解弋也独自在练功房里,鼓起了勇气,开始了他人生中的又一次“复健”。

    当初伤愈后,他也没再把芭蕾跳下去,是他自己选择了放弃。

    受伤只能算是一个表面的理由,不再跳舞,根源在他的心里。伤痛让他害怕,焦虑症让他对走出“房间”,产生了恐惧。

    他的“房间”,是他失去勇气后,缩回去的安全屋,躲起来的蜗牛壳。

    他到底在怕什么?要他成为一名顶级舞蹈家,这本来就不是他自己最大的愿望。

    当他的灵魂再次回到属于芭蕾的身体里,舞蹈的快乐一直都还在,等待着他的归来。

    解弋想申请双学位,主修艺术管理的同时,他想要辅修芭蕾舞表演。

    他去咨询过了,他师从芭蕾名家,还有几座国际芭蕾赛事少年组的奖杯,他有这个资格。

    严柘在为毕业作品焦头烂额,和除解弋外的人说话都带着三分火气,自然也没人来告诉严柘这一件“小”事。

    解弋还没有和严柘提起这件事,对自己作为舞者重新出发,他有点害羞。

    等严柘忙完《凤凰》,就要处理留校任教的事宜,到时候他再对严柘……啊不,严老师,到时他再对严老师正式做个汇报。

    解弋一想到下个学期,严柘会变成“严老师”,就忍不住想笑。

    到时候他们算师生恋吗?有点……有点刺激。

    但是严柘实在是一点老师模样都没有。

    又想到严柘四处撩人的坏毛病,解弋又不爽了,到时候会不会真有学生被他骗到?

    好烦啊师兄这个花蝴蝶的模样。

    他和严柘在恋爱,是一种半公开的状态,和严柘熟悉的人都知道。

    就连孔老师都调侃过严柘两句:“让你教师弟做课题,你看看你。”

    有些不太熟的人也听说过一点,可是严柘着实“情史丰富”,解弋在传说中,也只是严柘硕士毕业前的收官一任。

    解弋和研一同级生来往不多,但他安静沉稳,模样好看,也很讨人喜欢,同级生中不乏替他抱不平的好心人。

    有同学看解弋是个纯真小少年的模样,很担心他被严柘这花心魔王伤害,悄悄来提醒他。

    “什么?”解弋很疑惑,“什么撬墙角?我的?”

    “你不知道?”同学说,“你们家严师兄最近和一个跳芭蕾的本科生是不是有点过于暧昧了?那本科生到处跟人说严师兄很喜欢他。”

    解弋解释说:“没有,那是研三一个作曲师兄的表弟,才没有暧昧。师兄每天排练完都和我在一起。”

    同学也是听来的传闻,说:“那本科生每天都去研三排练室,每次去都给严师兄带咖啡带零食。”

    “师兄不喝咖啡,更不吃零食。”解弋说,“那师弟应该就只是去找他表哥玩。”

    同学感觉他没救了,还是提醒了一句:“你别太恋爱脑了。”

    解弋说:“谢谢你。”

    他一点不觉得自己是恋爱脑,他脑子里事情很多的。

    他只是相信严柘,严柘就是很爱他。

    传闻如此,怪只怪严柘这七年里过于招摇,贞洁二字与他绝缘。

    那位芭蕾本科生只要没课,就会去研三排练室里玩,目的也算不上单纯。

    他不想跳芭蕾了,想转学中国舞,原本就是多舞种在杂学,艺考的时候选了芭蕾,进了大学发现自己对中国舞才是真爱,很想转专业,非常崇拜中国舞大神严柘。

    而且这届研三生中有好几位,都要留校任教。有可能其中就有他将来转专业后的老师。

    舞蹈学院校园很小,解弋也在学校遇到过他。

    他还主动来和解弋说过话。

    “解师兄,”他很热情地问,“听说你以前也是学芭蕾的?”

    他比解弋大,以前“追星”严柘顺带遇到解弋几次,他还以为解弋是低年级本科生,根本没想到也是师兄。

    解弋不高兴。

    谁和他说自己以前学芭蕾的事?严柘吗?严柘为什么要和别人聊这些事,解弋自己都从不和别人聊那些过往。

    本科生不是听严柘说的。他在严柘面前提过一句“解弋师兄学芭蕾……”,被严柘打断,转移了话题,一点不想跟他聊。

    本科生说:“你和严柘师兄在恋爱吗?”

    解弋说:“怎么了。”

    本科生说:“严师兄真的喜欢男生啊?”

    解弋说:“你有事吗?”

    “没。”本科生说,“我就是好奇问一问。“

    解弋不想理他,要走。

    本科生又追着他,说:“师兄,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其实和你们一样……我也是男同。”

    谁们和你一样?真讨厌。解弋说:“我不是男同,严柘也不是。”

    本科生:“啊?”

    解弋说:“我和严柘是在谈恋爱,我是他的男朋友。”

    本科生被一圈问号包围了。那怎么还说不是男同?

    解弋说:“你还有事吗?”

    “……”本科生脑子死机了,解师兄的话好难懂。

    解师兄跑了。

    “严柘!”解师弟非常生气,晚上在练功房一见面,他就怪罪严柘,说,“你的迷弟今天骚扰我,你怎么说?”

    严柘正在扎头发,咬着皮筋,说话物理意义的含糊不清,道:“嗯?哪个迷弟?”

    哪个?哪个哪个?到底多少个?解弋默不作声。

    严柘把头发扎好了,说:“宝贝不要理他们。你腿怎么青了?”

    天气热了,解弋穿了条七分短裤,露出的小腿上有块淤青,跳舞难免磕碰。

    解弋说:“不小心在哪撞了一下。”

    “小心点。”严柘看也不严重,就没再细问,他对着镜子调整表情。

    他最近舞蹈中的状态有点癫。

    解弋看了一会儿,又担心起来了,说:“你休息一天吧。”

    严柘对他还是很有耐心,没像对别人张口就要喷火,说:“休息不了,宝宝,再跳不好,老公就要疯了。”

    解弋说:“那怎么办?”

    “过来,”严柘说,“亲个嘴。”

    解弋走过来,严柘一边亲他一边推他到帘子后面。

    严柘有点激动,排练不顺利,也没有合适时间和解弋亲热,他状态很不好,憋了好久。

    他要解弋帮他。他很用力地抱着解弋,在解弋身上掐出了指印,解弋的嘴唇也被他咬破了。

    结束以后,解弋有点被他吓到,傻站在那里,一手脏东西,不知所措。

    严柘只好又换了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哄人。

    严柘很懊恼,很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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