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心尖宠: 14、求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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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渺在医院醒过来时,已经下半夜。

    她刚动了下,对面沙发上的人就醒了。

    那人走到病床边,打开床头柜的小夜灯,同时俯下身,伸手在她额头上碰了下。

    “我发烧了?”纪渺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哑得不像样。

    “嗯。”

    沉默几秒,她木然地问:“我是不是瘫了?”

    陈正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拿棉签沾了水,小心翼翼地涂在她干裂的嘴唇上。

    感觉到一丝清凉,她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下,立刻被陈正阻止。

    “别舔,你刚动完手术不能喝水。”

    “手术?”

    陈正把手里东西放到一边,拉了拉她身上被子。

    “陈正你哑巴了?”

    陈正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很快又垂落,声音没什么起伏,“没瘫,脚上做了个小手术,术后发炎导致发烧,现在已经退烧了。”

    纪渺回忆了一下,“那我摔倒时身体为什么没知觉?”

    “暂时性身体失觉,”陈正边说边将纪渺扶起来,在她后背塞上枕头后让她靠上去,“和轻微脑震动。”

    “脑震……啊!”

    麻药的作用已经失去大半,她为了能坐直,不小心动了下脚,疼得冷汗直冒。

    陈正神色紧张地掀开她脚边被子,用手机灯照着看了很久。

    末了才松了口气,坐回到椅子上,语气里带上了责备,“别乱动,小心伤口绷开。”

    纪渺出了名的“胆大妄为”,除了怕鬼和怕疼。

    一听“伤口绷开”,脑子里立马浮上血淋淋的画面,身体更是一抖。

    “冷?”

    温润掌心突然贴在脸上。

    她抬眸,倏地撞进双满含担忧的浅色瞳仁。

    对视两秒,纪渺皱眉,眸子里隐忍着厌恶,“你有病啊!”

    在纪渺的骂声中,陈正回过神,尴尬地收回手。

    垂落的眸光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他们不是朋友,更不是亲人,也没有任何亲密的关系。

    不仅如此,他们互相把对方当空气,冷言冷语和互相讽刺才是常态。

    所以陈正现在的举动才显得尤为不正常。

    沉默中,护士巡房,替纪渺换药。

    她怕得要死,连看都不敢看。

    陈正站在护士旁边,认真看完换药全过程,期间不时提问。

    护士换完药,又将挂完的盐水换上新的,随手拧了下滴速。

    陈正:“麻烦能把滴速调回到每分钟四十吗?”

    护士看了眼陈正,又扭头看了看床上的纪渺,眼里浮上笑意:“可以调慢一点,但没这么精确。”

    “我来吧。”

    陈正边拧滴速边抬起手腕看时间,差不多十秒后放下滴管。

    护士眼里笑意更深,对着陈正眨了两下眼睛,“长这么帅还这么会疼人啊?”

    陈正一脸窘迫地低下头。

    “唉……”护士忍不住摇头羡慕,“这年头高中生谈恋爱也能塞我一嘴狗粮……”

    护士离开后,纪渺终于忍不住了。

    “陈正你不会……真有什么毛病吧?”

    陈正沉默了会儿才说:“在你醒来的十分前,纪叔叔接了个电话才离开的医院。刚才他发来消息,这周可能回不了家。而芸姨……心脏不舒服也在住院。”

    纪渺静静地听他说到最后才回过味来。

    她手指在自己和陈正之间来回点了点,“也就是说,我受伤期间只有我和你,两个人在家?”

    “家里怎么可能就我们两个人!”纪渺不信。

    “纪叔叔找了家政,但只负责家务,不住家。”

    “可我的脚伤成这样,行动不便,谁照顾我?”纪渺刚说完就反应过来,看着眼前的人震惊道,“……你?”

    所以他刚才跟着护士学怎么换药。

    所以才……这么疼她。

    陈正不说话,算是默认。

    “不用上学吗?”

    “纪叔叔给你请了半个月的假。”

    “我是说你。”

    陈正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

    只需一眼,纪渺就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别说半个月,就是半年不去学校,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区别。

    她相信陈正的话,这像是她爸爸能做出来的事。

    清正廉明的大法官,女儿受点小伤而已,哪儿需要花钱请人伺候?

    只要一想到未来半个月要和陈正时时刻刻“腻”在一起,纪渺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她心存侥幸地问:“我不能一直住医院吗?”

    陈正叹了口气,“纪叔叔已经通知白阿姨,让她过来照顾几天吧?”

    “不要她!”纪渺一口否决,但强硬的态度只维持了一瞬,很快气势就一点点弱下去,“我不用她来照顾,她也……不会愿意。”

    陈正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纪渺在跳舞时摔了一跤,不幸中的万幸,虽然摔到了脊柱,但只是暂时性失觉。脚扭伤骨折,装了个钢钉进去。

    她还年轻,不用三个月就能恢复。

    但是她知道,她妈妈知道,所有人都知道。

    从今往后,她再也不能跳舞了。

    喝醉酒的那天,她说从二楼摔下去不会死,但腿会断,腿断了就不用再跳舞。

    是意外还是故意,除了纪渺没人知道。

    或许在摔下去的那一刻,连她自己都不确定内心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住院期间,纪伯耀没给纪渺打过电话,但每天会准时打电话给陈正。

    陈正每次都开免提,让纪渺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纪伯耀大概也知道她听得见,多少端着点架子,问什么都是公事公办的口吻。

    但有一次,陈正提到她半夜又发烧,他虽然当时没说什么,但打完电话没多久,医院的副院长亲自过来看纪渺情况。

    三天后纪渺被获准出院回家。

    从车上下来,纪渺抬着左腿,不太熟练地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走进家门。

    她想上楼回自己房间,却站在楼底,望着狭窄的盘旋楼梯犯愁。

    陈正放下东西,走到她身边。

    先是将她的拐杖收起来放到一边,然后弯腰将人打横抱起。

    自从在医院,有一次因为没借到轮椅,只能由他抱着辗转各个科室做检查后,她早已放弃抵抗。

    瘸子没有人权。

    陈正一抱她,她便伸出双手自然地勾住他脖子。

    他虽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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