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 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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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越进宫送礼,原本是想拍拍马屁的,没成想位置没拍对,不小心拍马蹄子上了,迎头挨了一顿骂,灰头土脸的出了宫。

    三省官员们见这成了精的肛/门幽灵都铩羽而归,便纷纷都歇了心思,孜孜矻矻,焚膏继晷,争先恐后的投入到朝廷事业中去。

    而先前被吏部侍郎杨集动了动笔调任回陇右道的骑录军参事陆崇,就在这时候再度踏上了京城的土地。

    黑衣卫耳目何等敏锐,几乎是同一时间,便将这消息送到了嬴政的案头。

    彼时董昌时、李淳、王越三位宰相,并其余几位重臣皆在御书房议事,嬴政殊无遮掩之心,当即下令传召陆崇入宫觐见。

    陆崇年约二十六七,鼻直口方,腰杆挺直,遵从礼部郎官教授的礼节见过天子之后,便如一把缄默的长刀,默不作声的在原地站定。

    宰相们眼观鼻鼻观心,更无人主动做声。

    嬴政见到真人,再同记忆里的影像对照一下,反倒笑了:“一别许久,故人近来可好?”

    陆崇道:“天恩所在,诸事顺遂。”

    嬴政又问:“你可知朕传召你回京,是想要做什么?”

    陆崇并非强于口舌之人,性情中自有一般强硬傲气,也正因如此,才能在只是末流小官的时候,就敢把宰相子侄跟宗室子弟按住行刑这种狠事。

    若换个知情识趣、谙熟朝堂之事的人过来,必然知晓当今天子有意千金买马骨,顺势附和吹捧几句,你好我好大家好,偏他不是这种人。

    一句硬邦邦的“不知道”就要出口,那边侍中李淳便肃然了神色,沉声打断道:“你这蠢物,还不叩谢天恩?你以为当初是谁将你右迁陇右道的?”

    他向上首的天子拱手示意道:“错非天子爱惜人才,走动关系将你右迁出京,董家那纨绔子岂能轻饶于你?!”

    陆崇心下暗动,虽不知说话的人是谁,却也听得出其中拳拳爱护之意,当即顺坡下驴,再次拜下,口称万岁。

    嬴政瞥了李淳一眼,倒不否认,吩咐陆崇起身,道:“本朝骑录军参事以三年为期,你还差了两年,此次回京,便将其补上吧。”

    陆崇道:“是!”

    嬴政又问道:“若卿家再遇上宗室,亦或者勋贵子弟抗法,还敢如从前一般秉公办理吗?”

    陆崇双目湛湛,铿锵有力道:“非如此,何以对长安百姓?!”

    “很好,”嬴政赞道:“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不要叫朕失望!”

    又吩咐左右:“骑录军参事尽忠职守,不负国恩,着赏银千两,绢帛五十匹,赐金鱼符!”

    此话落地,别说陆崇,连几位宰相都不由得露出几分讶异。

    金鱼符……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佩戴啊!

    当今却将其赐给了一个末流小官。

    这岂不是明晃晃的在暗示,只要你干得好,日后保底就能官至三品?

    千两白银不值钱,绢帛五十匹不值钱,这金鱼符,才是真正价值连城啊!

    陆崇也不曾想天子竟会如此破格赐下,着实一惊,继而马上推拒:“臣不过是长安一小官,先前行事,也不过恪尽职守而已,实在担不起如此厚赐,受之有愧,还请陛下收回所赐之物!”

    王越听着都有点惋惜——那可是金鱼符,天子赐下的三品准入证啊!

    此人却能不假思索便出言推拒,倒真是有些难得了。

    嬴政更欣慰于其品性,却还是道:“朕既赐下,哪里有再收回的道理?你若当真觉得受之有愧,那就回去好好想一想,该做些什么,才能问心无愧的佩戴它。”

    陆崇还要再说,嬴政却摆摆手:“好了,无需多言,退下吧!”

    董昌时因为自家子侄不肖,当初与天子争夺的已经够多,此时也缄默不语。

    只有王越摇着尾巴,娴熟的开始舔:“君明臣直,是社稷之福,百姓之幸啊!”

    又夸陆崇:“如此忠耿的臣下,也难怪陛下看重,特特赐下金鱼符了!”

    嬴政矜持颔首。

    只有空间里的皇帝们看透了一切。

    雾草,是谁在画饼?

    好刺眼!

    ……

    出了御书房,王越甩开董昌时与李淳,趾高气扬回中书省去。

    李淳则与董昌时结伴而行,低声道:“你别怨我将你的功劳扣到陛下身上,陆崇此番回京,显然是当今有意千金买马骨,日后也必定要委以重用,他出身武举,日后多半也要凭借征战之事出头,你为宰相,不好与之过多牵扯。”

    董昌时洒脱一笑:“我岂是量小之人?你千万别小觑了我!”

    李淳也笑了起来。

    待到是日当值结束,出宫返家之时,李淳却在必经之路上遇见了陆崇。

    他着常服圆领袍,衣袖收紧,英气勃勃,见了李淳,忙下马见礼:“今日御书房内,多谢令君为卑下周转,陆崇在此谢过!”

    李淳赶忙叫他起身:“些许喉舌功夫罢了,如何值得如此?你好生当差,尽忠职守,也算报答我了。”

    陆崇应了一声“自当如此”,又道:“当日之事,我心知乃是董公暗中襄助,不胜感激,然而时局若此,冒昧登门,只怕会叫董公徒添烦恼,还请令君代为转达卑下感激之情!”

    李淳听到此处,才真是有些讶异了,继而回神,道:“此事你既知道,也便罢了,只是不要在外面提及了。当日之事,士先也很懊悔,说若非董家子孙不肖,岂会闹出这种丑事?你不过秉公执法,又何罪之有?而此后你这无过之人却须得离京避难,更是莫大讽刺……”

    就这桩旧事,他同样心有所感,难免多说了几句,陆崇便只肃立一旁,默默听着。

    李淳见他身量挺拔,周身一股行伍间独有的悍烈之气,同长安子弟久在酒色之中的颓丧迥然不同,着实喜欢,当下语重心长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无论日后你走到了什么位置,都不要忘记当初面对宗室和宰相子侄,都敢秉公执法的自己啊!”

    陆崇正色拜道:“谨受教。”

    ……

    同李淳辞别之后,陆崇回到自己新近租赁的那座两进府邸中去。

    将将进门,便见妻子身边的婢女焦急的等在门口,见他回来,赶忙上前:“主君,有客人来了!”

    婢女将两手合围起来放在嘴边,小小声说:“宫里来的!”

    陆崇脚下一顿,继而猛地加快了步伐。

    等到了稍显简陋的正厅,便见一个年轻内侍正同妻子张氏寒暄,看他回来,含笑起身道:“陆军事回来了?”

    陆崇客气的应了一声,又问:“中官来此,有何贵干?”

    那内侍道:“奴婢是代天子来此,给陆军事送东西的。”

    陆崇心下愈发奇怪:“我出宫之时,已经将天子所赐诸物领了回来。”

    内侍道:“陆军事领回来的,是天子所赐之物,奴婢送的,是天子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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