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 230. 第 230 章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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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茂琰的运道实在有些不济——因为先帝是在他单独奏对的时候晕倒的。

    彼时殿中没有侍从,谁也不知道这君臣二人究竟说了些什么。

    先帝刚倒下去的时候,江茂琰也惊住了,回神之后,赶忙遣人去给皇后和宋王送信。

    这其实是完全符合流程和法度的做法。

    皇后是先帝的妻室,六宫之主,她的儿子眼见着就要是继位之君。

    而宋王呢,是先帝的叔父,宗室的中流砥柱。

    再有江茂琰在这儿,内宫、宗室、前朝,这三驾马车就算是齐全了。

    问题出在距离和利益纠葛上。

    宋王在宫外,皇后就在宫里,这能一样吗?

    更别说江茂琰虽然身在宫中,但是先帝骤然晕厥过去,事发突然,一旦处置不好,闹的满城风雨,说不定列国也会蜂拥而上,想要来沾沾便宜。

    偏生先帝此时倒下,不能视政,但是皇长子……

    说真的,江茂琰对他持有的信心相当有限。

    出于封锁消息的考虑,他没法,也不能立时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

    这也就导致了皇后前来时宋王未至,她独揽大局的场面。

    先帝这段时间,正跟江茂琰筹谋着要费除掉世卿世禄制,跟旧贵族们已经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而皇后的出身所限,她是一定会反对这件事的。

    江茂琰的悲剧因此而生。

    皇后在问过御医,得知先帝醒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之后,便做出了一场豪赌——指责江茂琰图谋不轨,威逼君上,以至于皇帝怒极晕厥。

    如果皇帝在这期间醒来,那依照他对江茂琰的看重,只怕当场就会跟皇后恩断义绝。

    但是皇后赌赢了。

    皇帝没有得到那万分之一的幸运。

    等到宋王匆忙赶来,江茂琰已经是百口莫辩,皇帝的确是在他单独奏对的时候出的事,甚至于还有近侍在旁“恰到好处的”听见了些什么……

    皇后是六宫之主,皇后的儿子几乎是毫无异议的下一任君主,她对于宫廷侍从们来说,是绝度的权威,是近乎噩梦的恐怖存在,尤其是此时皇帝几乎不可能再醒来了。

    这些人很明白自己应该长一张怎样的嘴。

    宋王对此保持了相当时间的沉默。

    要说对周国的看重和对皇帝本性的揣度,宋王绝对要胜过皇后,可是这个时候,他没必要,也无法去跟皇后抗争。

    因为皇位大概率要交给皇长子。

    而以这位殿下跟江茂琰的宿怨,即便此时将其保下,来日皇长子登基,他也一样要死。

    故而宋王只是开口,为江茂琰求到了一线希望:“暂且入狱吧,至于究竟如何处置……这是一位首相,到底还是要同前朝商量的!”

    皇后答应了。

    政治,本身就是一种权衡。

    之后皇长子匆忙之间被推上高位,诸事纷扰,倒也顾不上江茂琰。

    好容易有了时间,他又死在了床笫之间……

    倒也是江茂琰的幸运。

    儿子的丧命给了皇后致命的一击,她强撑着安排了当时自己能做到的最好的结局,没多久也撒手人寰。

    朝堂、宗室、内宫,朝堂失了江茂琰,内宫少了皇后,虽然后边皇后效仿齐国令昌华长公主辅政,但就昌华长公主那两下子,在真正的政客眼中,纯粹是小儿游戏罢了。

    此消彼长,宗室的话语权变大了。

    宋王力排众议,保住了江茂琰,虽然此时人尤且在狱中,但起码衣食无缺,尚且安好。

    嬴政飞速的梳理着脑海中那些过于纷杂的线索,继而求其本源。

    当下之局,谁是我的朋友,谁又是我的敌人?!

    钱袋子,军队,还有人心,该先握住哪个?!

    我是得到了先帝认证的新君,宗室天生就是我的拥趸!

    我是当朝天子,内宫之中唯一能够在身份上压制我的,就是我的母亲!

    至于军队——这是先帝与江茂琰亲手打造出来的虎狼之师,是打破世卿世禄制的铁锤和利刃,他们出于微末,后登高堂,本就是与公卿士大夫们相背而行的一群人!

    嬴政没去考虑财政,也没去想昌华长公主,更没有去想那个留宿内宫的宰相柏彦卿——这些统统都不重要!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嬴政便在侍从们的卫护之下骑马出宫。

    守门的将领拦住他:“陛下,您这是要到哪儿去?”

    嬴政一手持马鞭,另一只手勒住缰绳,宽抚着身下那匹有些躁动的骏马,并不回答,只是神情冷静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将领怔了一下,转瞬之间,心思百转。

    他毕恭毕敬的让开了道路:“臣宫门都尉唐骏,恭请陛下圣安!”

    嬴政随意的朝他点一下头,扬鞭而去。

    ……

    昌华长公主此时已经起身,自然有人匆匆去将这消息告知于她。

    近身侍奉她的宫人有些不满:“咱们公主如此辛呕心沥血的,到底是为了谁?可恨他竟如此不知好歹!知道的会说是陛下不通恩义,不知道的,倒以为是公主对不住他!”

    昌华长公主也不高兴,但是好歹辅政一段时间,有了些城府,脸上并不显露,只说:“他也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想法,也很正常。”

    昨晚熬夜批阅奏疏,难免辛苦,直到此刻,她都觉得肩膀酸痛。

    这时候不远处帷幔一掀,那位丰神俊朗的、大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宰相柏彦卿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遵从他和昌华长公主的约定,为了营造长公主和宰相一心的假象,昨晚他照旧留宿内宫。

    此时此刻,四目相对。

    年轻的宰相脸上流露出一种【你这不知羞耻的女人真是令人生厌但是我心里不知为何又有点心动却不能表露出来】的复杂情绪。

    最后也只是向昌华长公主行了一礼,匆匆往前朝官署去了。

    那宫人见状,便又愤愤不平道:“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好像吃了多大的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要我说,我们公主才委屈呢!”

    昌华长公主神色落寞的发动口是心非技能:“别乱说。”

    那宫人便气道:“殿下,您不知道外边是怎么议论您的!”

    昌华长公主黯然道:“无非就是牝鸡司晨,把控朝政,荒淫无道那些话罢了。”

    晨光熹微,她脸上却好像浮着一层灰色的粉,闷闷的,阴郁的,提不起精神来。

    只是很快,昌华长公主又振作起来:“我的名声有什么要紧?重要的是这大周的天下,我越是声名狼藉,将来还政于皇弟的时候,他就会越得人拥戴!”

    宫人感动的流下了热泪:“殿下,奴婢只是可惜可恨,天下人竟不知道您的这一番良苦用心!”

    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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