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金屋: 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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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将褪下的红珊瑚手串还沾染着女子淡雅的馨香。

    沈霁解下面具,抬起手串放到鼻尖一嗅,仿若还能闻到谢兰音身上的香气。

    唇角勾起,不一会儿就看到回雪关上房门,望着他的目光有些一言难尽,不过顾忌着身份,最后还是将小心思彻底压下。

    “谢小姐已经睡下。”

    以防吵醒谢兰音,回雪特意走出一段距离才和沈霁禀报。

    对此,沈霁轻轻颔首:“今日恐怕吓得不清,好在还有安神汤在,过会等她睡熟你再进去点上安神的薰香,愿她今夜有个好梦。”

    主子对谢兰音的上心程度,回雪一清二楚,一一应下。

    摩挲着手中精致小巧的手串,回雪忽而想起另外一事。

    “主子,方才义庄那位服毒自尽的妇人,她不是将她的夫君毒死了么?”

    不止是那位薄情寡义的夫君,那妇人直接将夫家满门毒死,最后饮毒自尽,如此狠辣的手段无人胆敢为她收殓尸身。

    闻言,沈霁幽幽开口:“左右最后她都是服毒自尽,其间还有别的故事也没有必要继续了解。”

    至少,他不会想让谢兰音知道未曾说出的内情。

    里面的两具尸体都是他刻意安排。

    第一具被烈火焚烧,正巧不久前灯会也发生过纵火之事。

    而第二具那位妇人的夫君生前贪恋女色,拈花惹草。

    这两点加在一起,不论如何都会让谢兰音想到江柏舟。

    毕竟灯会纵火是江柏舟做的,和谢凝黛、姜婉初二人不清不楚也同他有关。

    不过——

    “那封信可送去了?”沈霁悠然出声问道。

    回雪连连点头:“给了路边小乞儿银子,让人送过去。”

    一想到此时焦灼万分的江柏舟,沈霁暗觉好笑。

    江柏舟应当怎么也不会想到,谢兰音竟然会在他这里。

    至于姜照……

    沈霁幽幽一笑。

    ……

    正如沈霁所料的那般,江柏舟很不好过。

    乍然听到谢兰音失踪不见的消息,江柏舟再也顾不得旁的,转身回了平阳侯府。

    守在院门的护卫们个个不可思议瞪大眼睛,原来,江世子当真从眼皮子底下偷偷溜走!

    江柏舟薄唇紧抿,沉声道:“把府中所有的护院们叫来,出去找人。”

    此话一落,护卫们面面相觑。

    “这、这……”

    江柏舟眉目一凛,唇边多出一抹嘲弄的凉薄笑意,“怎么,平阳侯说的话你们听从,我说的话你们不听?你们眼里哪还有我这个主子!”

    这么大顶的帽扣下,护卫们哪里还敢吭声。

    更何况,碰巧今日江黎不在府中,即便有那小心思的人打算偷偷禀告侯爷,也无济于事。

    再者,平阳侯已老,江柏舟可是嫡子,若是被他记了仇,今后他们又要怎么办?

    思及此,为首的护卫立即做出决定,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恭敬说道:“一切任凭世子安排。”

    有了他第一个先例,其余人踌躇过后,也跟着跪地行礼。

    江柏舟这才满意收回目光,“就算把整座京城翻过来,都要找到她。”

    平阳侯府的护卫们尽数出动,只是,禁卫军统领都找不到的线索消息,他们遍寻整整一日,仍旧一无所获。

    就在江柏舟愁眉不展之际,一封书信送到他的面前。

    “谁送的?”

    “不知,门童说是一个小乞儿,给了信说要交给世子爷转身便跑了。”

    江柏舟眉梢一抬,“不过一个小乞儿,门童莫不是抓不到?”

    侍从连连摆手,回答着:“那个小乞儿是被人蒙着眼睛,信和碎银都是塞到他手里,什么都没看见。”

    若是如此,就算门童再怎么询问,估摸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江柏舟没有继续纠结此事,皱着眉将信纸拆开,不过才看寥寥一行,瞳孔倏地一震,指尖轻颤。

    侍从鲜少看到自家主子流露出这样的表情,担忧问道:“世子,怎么了?”

    江柏舟捏着信纸,眉宇紧皱,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他不愿意相信这上面所说的话会是真的,可是,要是假的,为何那人又要送信给他?

    用这样的计谋离间平阳侯府和长宁侯府,有这种必要?

    眼下,江柏舟的面前似乎笼罩着一重薄雾,晕眩不堪,叫人看不真切。

    抬手捏了捏眉心,只觉心底一阵烦躁。

    大婚取消,谢家被困大牢,谢兰音不知所踪,桩桩件件摆在面前,几近叫他不知所措。

    “没什么……”

    江柏舟抬手就要将信撕了,将将撕开一角,又停了下来。

    侍从不解,“世子,怎、怎么了?”

    信上一行行字烙印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半晌,江柏舟方出声回答:“我要去一趟长宁侯府。”

    语罢,江柏舟拂袖而去。

    侍从纳罕望着世子离去的方向,心头多了一抹狐疑。

    莫非世子要让长宁侯帮忙?

    ……

    姜照卧榻在床,那道横穿肩膀的伤势极重,幸而侍从赶来及时将他救下,否则恐怕要足足半个多月才能好全。

    勉强从床上坐起,接过药汤一饮而尽,喝得太过着急药汤洒了些许。

    前来探病的姜婉初见到他这副模样不禁摇了摇头,“哥,我就说那日看见的黑狐假面男人和谢兰音肯定相识,那晚你见到他,可知他到底是谁?”

    一提到那夜发生的事情,姜照面色极为冷沉。

    他不满谢兰音竟然当真和外头野男人认识,更恼怒自己征战沙场多年,却连一个陌生的男人都打不过。

    那人身材颀长,戴着面具,看不清楚真实样貌,不过看他射箭的姿势,显然箭术极为不错,否则又怎能轻易扎穿他的肩?

    若是知道此人是谁,他绝对要将他杀死,重新将谢兰音抢回来!

    姜照面上怒意尽显,咳嗽好几声,匀过气后方道:“他戴着面具,箭术极佳,京城之中我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人。”

    不仅箭术好,还有训练有素的下属,显然不是一般人。

    甚至,姜照有种隐约预感,此人身份恐怕并不简单。

    听完姜照的话后,姜婉初陷入一阵沉思:“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你我基本认识,虽说那人戴着面具,可是从外观也没有一点线索?”

    她极为不甘心,继续追问,“还有脚步,声音……这么多地方,你当真一点头绪也没有?”

    那时姜照忙着躲开弓箭,哪里还会想着这些?

    如今被姜婉初提醒,他努力回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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