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藏欢喜: 2、倔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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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黎一下子就清醒了。

    刚好有值班的护士拿着登记表来找他核对,阮星蘅微微侧头,温煦的目光刺痛了她的眼。

    她的心一下子被紧紧的揪起来,又被狠狠的撕烂踩在地上。

    周围的一切一切都在告诉她。

    看吧姜黎,这就是和阮星蘅主动提分手的后果。

    深爱她的阮星蘅。

    早就被她弄丢了。

    姜黎吸了吸鼻子,气势弱了下来,趁着他们交流的间隙从医院溜了出来。

    阮星蘅站在原地愣了一会,等到值班的护士将表收走,他才将视线从姜黎离开的背影收回。他下意识想要出去追她,理智回了笼,又克制地收回脚步,只低头匆匆写了张药单开给小护士。

    “一点感冒药,麻烦帮我开一下。”

    “哎,阮医生,今天真是谢谢你帮我值班。”

    女医生很不好意思:“让你一个京大医学院的高材生给我看诊,真是太大材小用了。”

    阮星蘅下意识笑了笑:“太客气了,医者不论贫贱,能治病救人就是最好的。”

    “你这次来,是有什么新的医学研究项目吗?”女医生拢了拢头发,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要是不嫌弃,我可以给你做个助手。”

    “哎呦呦,还是我们博士生魅力大,一来啊就把我们千里不开花的庄医生的魂给勾走了。”

    “刚好啊,庄医生家是不是也是京市的,服务期一过,跟着阮医生一块回京市不是刚刚好。”

    几个年轻的小护士开着玩笑,一半是撮合阮星蘅和庄医生,另一半也是试探阮星蘅的态度。阮星蘅来这儿时间不长,待人温和有礼,就是不大好亲近。

    几个小护士闲谈嬉笑,称他是藏区高岭雪山上最难摘的一朵花。

    庄雅明白这几个小护士是拿她开涮呢,她哼笑一声,当即道,“你们对阮医生感兴趣别拿我做筏子啊,我和阮医生是在京大医学院认识的,有心思不早就下手了。”

    阮星蘅安静地听完她们的一言一语,目光清清淡淡,自始至终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庄雅突然想起来医学院有个对他很高的赞誉。据说是阮星蘅第一次上手术台的时候,带他一起的老教授称赞他心思沉静如水,是天生做医者的料。

    阮星蘅真的没有情绪波澜吗?

    不尽然。

    庄雅还真见过那么一次。

    那是个下雪天。

    就算穿着厚棉服也会冻到发抖的雪夜,她从实验室迎着风雪回寝室,在半道上忽然看见有个人。

    庄雅眯着眼打量了很久才敢说,那个弯着腰趴在长廊上写信的人是京大被称为学神的阮星蘅。

    她不敢认是因为这一点也不像平时的阮星蘅。

    清瘦的背微微弯曲,冻得通红的指尖死死压着那一方薄薄的书信,在风雪一片的天地里,灵魂像是在忏悔。

    有纸顺着狂风飘落,庄雅捡了一张偷偷拿回宿舍用铅笔拓印。

    只有最后一行字,力道重的像是要划破纸面。

    上面写的是——

    “狸狸,别不要我。”

    清冷的音色再度将庄雅的心绪唤了回来,她的目光再度集聚在面容沉静,姿态端方的阮星蘅身上,心里复杂的几乎以为那次是个梦。

    “我和喻教授请了假,这次来,不为公事。”阮星蘅答道,他身子往一旁侧了侧,大概是准备告辞了。

    庄雅立刻追问道:“是私事吗?”

    这话说完她就觉得有点唐突了,心里有一种很强烈的第六感在提醒着她,于是她不得不压下烦躁抬头看着阮星蘅。

    出乎意料的,他没有因为她这句冒失的话有任何的不悦,那双寡淡清冷的眸相反,甚至漫上了一点儿不可说的笑意。

    过了一会儿,他浅笑开口:“来追一个人。”

    ……

    另一边,姜黎从医院出来就失去了方向,刚刚气势用的太足,出来的时候冷风一吹,她立马就感觉脑子里涨的难受。

    顾川野后来是在医院停车场看见了她,他使劲摁了一下车喇叭,才看见她慢吞吞地爬上了车。

    “姜黎,我打你那么多电话你居然一个都不接。”

    “手机静音习惯了,忘记调回来了。”

    “那你还挺聪明的,记得我开车,知道往停车场跑。”

    顾川野瞥了她一眼:“你感冒药呢?”

    哪看什么医生了,姜黎气不打一处来,靠在真皮座椅上病怏怏的说,“忘记拿了。”

    顾川野这下是真无语了,他打了反向盘回转,随口吐槽她,“真不知道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真不知道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因为身边有你呀。”

    这句话突然就将姜黎的记忆勾到岁末下雪的那个高中,她从小身体弱,一到冬天就必然感冒,又不爱喝药就硬生生地拖着。后来阮星蘅发现了她这个小毛病,每回第一场雪刚落下,他就端着一杯开水押着她喝一包板蓝根。

    姜黎压根不是听话的人,每回总是借机提出许多无理的要求,有时是要他帮忙写一整年的作业,有时候是踩着板凳想要亲上他的唇。

    反正阮星蘅经不住她逗,清清白白一双眼被她缠的最后不敢正眼看她。姜黎一边享受着他照顾,一边耍着无赖,扯着他校服衣摆问他是不是会永远对她这么好。

    他当时怎么回答的呢?

    ……

    不重要了。

    姜黎揉了揉眼角,勾唇笑了一声。

    她今天没化妆,一副病容没什么精神地靠在车座上,五官周正睫毛纤长,较之往日的明艳动人,这会子多了点好接近的柔弱。

    顾川野没注意到她闭眼的这一霎的情绪转换。

    只是在他等候路口红绿灯的间隙,姜黎忽然将手放在方向盘上。

    她声音藏在喉咙里,瓮声瓮气像撒娇,“别去那家医院。”

    “我见到阮星蘅了。”

    顾川野动作顿了一下:“什么想法?”

    不等她回答,顾川野就语重心长劝告她,“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

    窗外树影摇曳,街景回溯成一道道虚幻的影子,姜黎懒洋洋的歪着脑袋,忽然视线顿足,心跳漏了一拍。

    阮星蘅站在十字路口处,那双没有多少情绪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衬衣下摆被风微微吹起,清瘦的指节拎着一盒药袋。

    他眼里浓浓的忧伤神色有一刻没有遮掩住,就这么直挺挺地撞进了姜黎的眼睛里。

    她立马扭过头,心里却开始泛滥起很不好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姜黎慢吞吞说:“我可能是个倔驴。”

    西北的风刮在脸上像是生刀片一样,姜黎对着风口吹了一会儿就将自己的脑袋缩进了围巾里。她盯着顾川野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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