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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纳妾》 24、野心(第1/2页)
余姝自从接受了傅雅仪提出的要求后便忙得仿若陀螺,甚至约庄头们的前一天还在器械营中打了小几个时辰的火铳。
王老太太名下除了谷临居和千矾坊外还有三个大庄,十二个中等规模的庄子,以及三十来个小庄子,余姝的目标对象是那三个大庄和十二个中等规模庄子的庄头,这群人贪财而精明,也能在恩威并施后拿出足够多的钱财。
而不出余姝所料,几乎她拿出这群人的被审查后的账本和千矾坊这么多年的收入之后,只略一斟酌,那几个大庄头便答应了下来,顺便还做足了面子,连连叩谢余姝宽宏大量,一躬到底。
见几个大庄头都应了,剩下的庄头也就不再犹豫,用钱财换坏账,还能捞一笔,他们也不算亏。至于那一成的分红这群人该如何分,便是他们内部的事了。
余姝拿着字据银票从千矾坊中走出来之后只觉得浑身一轻。
这件事算是给她办成了,不枉费这么长时间各方周旋,熬夜算账。
彼时头顶的阳光正尽情挥洒柔和的光,仿佛要将落北原岗连绵不绝的严寒驱散,迎得那短暂的春暖花开,让枝条尽情抽芽,带来一片勃勃生机。
余姝率先回了王宅。
她将所有的字据银票递给王老夫人时,王老夫人却并未多看,反而问道:“你问那些人所要的,正好是千矾坊扩建的预算?”
“当然不是,”余姝点了王老夫人手中两张高达一万五千两的银票,“那是妾身刻意多报的价儿,那群管事如此欺瞒您,见您是老弱妇人便不将您放在眼里,妾身替您向他们收点利息不为过。”
“你倒是个机灵的。”王老太太睨她一眼,眼底难得多了点笑意。
余姝此刻脸色却郑重起来,“老太太您所给予的信任,妾身自该肝脑涂地相报。千矾坊扩建中,说不准还要打扰婆母一二,每月的账簿需得您过目。”
王老太太最怕的是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权力与财富,余姝这番话几乎说到了她的心坎上,每月由她看账簿就是在明确表明余姝哪怕督建了千矾坊也不会越过老太太去。
王老太太细细打量着自己身前的少女,也不过十八岁的年华,能力一流,做事稳重,此刻全身心感激着自己,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特别地,她的后路已经被自己打碎,与傅雅仪已然交恶,那只要余姝能够保持着现今的模样,她也不会亏待了她去。
“后日便是清明了,本该是我前去祭祀一番王家列祖列宗,可我身体一日比一日差,后日便由你替我去宗祠祭祀吧。”
余姝闻言表情略僵,随即显露出一抹惊慌来,“老太太,这是不是太折煞我了,妾身年纪尚幼……”
“我说你可以,你就可以,”王老太太打断了她的话,“其中流程当天我会派王嬷嬷协助你。”
余姝见推脱不得,也只能斟酌着应下,“妾身必尽力而为,不让此等隆重之事出现差错。”
王老太太见她应了,也不再说什么,摆摆手示意她退下了。
余姝走出院子后没往自己的院子走,反而去了拟雀院。
拟雀院有一片漂亮的竹林,无人又清净,上回念晰还埋了几瓶女儿红,余姝挖了一坛子,顿时酒香四溢。
她盘腿坐在景湖边,听瑟瑟竹林作响,狠狠灌了一口。
在王老太太面前的表情僵硬不是装的,她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到了清明,此刻需要找个地方缓缓情绪。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1。
她是失魂落魄的行人,也是寻酒浇愁的独行者。
天大地大,竟然在临近清明时骤然有了些无处可归的感觉。
去年清明她还在扬州随父母亲人祭拜先辈,遥登苍风山,遍地都是绿草茵茵,她的祖父对她说先辈会在清明化作清风陪伴在子孙后代身侧。
可今年,她的父母亲人一个都不在了,她甚至不知道她们的祭日是何时,她们死去时她悲怆而迷茫,记不清年月时节,只能记住她们让自己好好活下去。
所以她拼命活下来了,却再不敢去想亲人接连死去的那一刻。
而今年清明,她甚至做不到光明正大祭祀亲人,还要去祭祀王家先祖,这般糟心,险些让她在老太太面前演不下去。
余姝干脆撑着头侧躺在地上,恹恹将女儿红喝完。
她的酒量向来很好,哪怕喝完了这坛也并未醉去,反倒丢了酒坛,呆呆看起天来。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子平静地看过天了,没有人来惊扰她,也不会被繁琐的事务拉住手脚,一直到了天黑她才想着起身。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余姝下意识回头,见着的却是念晰,有些讶异,“姐姐,你怎么来了?”
念晰今日穿了身天青的衣裳,自竹林中走出来时宛若精怪,笑容一如既往的甜美开阔。
“夫人说你千矾坊的事儿做得好,要我给你送点奖励。”
念晰从口袋里掏出一圆盒,递给余姝前上下打量过她,敏锐问道:“心情不好?”
余姝接过圆盒,扯了扯唇角,“没有,夫人呢?”
念晰干脆也盘腿坐到地上,回答道:“北边的生意需要她亲自出马跑一趟,今日便先去了,大概要清明才能回。”
“但是夫人让我叫你清明一同到傅宅去,”念晰笑着说道:“每年清明姐妹们都会从各地赶回来,一同宴饮再放点彩灯给逝去的亲人祈福,虽然你现在在王家,可也是大家的姐妹,可不许缺席。”
“啊?”
余姝有些愣。
念晰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有些复杂,“你的经历,我们都知道,这回正好让你认识认识你没见过的姐姐们,傅宅的罪臣之女并不止你一人,世间规矩不允罪臣亲眷祭祀,可夫人允,万灯齐放时,谁又知你祭祀的是谁?我与夫人都怕你临近清明伤心,便想着早早将傅宅这规矩告知你,逝者已逝,咱们清明时节向她们展示一番自己过得不错也算是一种宽慰了。”
余姝有些恍惚,她几个时辰之前还在因自己无法祭祀亲人而痛苦,独自默默消化着那样的孤寂。
可现在念晰带着傅雅仪的细心,仿佛在对她说不要惧不要慌,傅宅总能成为家,让她重新找到关心她的家人。
傅雅仪的安慰,总是在冥冥中来得很及时。
“哟,你这是感动哭了吗?”
耳边传来念晰的打趣。
念晰向来乐天又自在,哪怕见着了人伤感也很少安慰,反倒喜欢用些别的方法逗笑对方,免得氛围悲戚起来。
余姝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摸着了冰冷的泪,可方才压抑在心底的难过却不知何时已经烟消云散,像是那片破碎的灵魂被傅雅仪和念晰细细地用从未明面表露过的温柔填补起来了一般,整个人都骤然疏朗起来。
“是啊是啊,”余姝有些鼻塞,哑着拉长了声音调笑道:“被我的好念晰姐姐感动哭啦。”
两人顿时又如往常般打闹了阵,余姝躺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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