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丝密: 23、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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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姚家织坊的状况是否真的如他们说的那样艰难。但无论是真是假,姚家都已将主意打到我家的宅子和地上了。不但把我阿母哄得团团转,竟还有脸在我面前耍心眼。”

    “女公子意欲如何?”

    看李七娘变了脸色,叶阿叔忍不住在心里替姚家众人点了一排蜡烛。

    他如今算是明白了,他家这女公子虽年岁小,可办起事来绝对雷厉风行。

    此前李家闹事,就没在他手里讨上好。

    如今换成姚家,定也是同样结果。

    “不着急,他们到底也只是使软刀子,想要哄骗我阿母。”

    “既然如此,他们就绝对不会在我阿父葬礼之前,揭穿自己真正心思,惹的我阿母怀疑他们用心。”

    “这两日,就先忙活我阿父出殡之事,也给他们留最后两日快活。”

    李昌良虽是自经身亡。

    她家与李氏族中闹得又不好。

    可他到底曾经是御史大夫属臣,又一向私德甚好,也是这长安城中有名的文士清流。

    正式出殡那一日,倒也来了许多他曾经在外交往的好友。

    李七娘自然将这些人都交代给叶阿叔关照。

    她只寸步不离的守着姚氏。

    大概是终于服了李七娘的敲打;亦或是惦念起在李七娘院里的女儿,胡媪终于老实了。之后两日,姚氏身子就好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娇弱的风一吹就要倒。姚家众人也十分老实,虽然还是经常到她家来,也经常寻姚氏说话,却再也没有提过买卖不好做,想举家搬进她家院子来过活的事情。

    往坟茔去的一路上,姚氏始终默默垂泪。

    李七娘最终也没能忍心。

    她思索着,找了个话题:“阿母,我听阿叔说,您曾经也是帮阿父操持过生计的。”

    “而且那日听您跟两位舅母说话,您可否是也懂得些纺织之术?”

    姚氏正在抹眼泪的动作一顿。

    疑惑望向李七娘。

    李七娘默默叹了一声。

    “阿母难道以为女儿前几日说的话是假的吗,此番父亲的葬礼办完,我家真的是连买米下锅的钱都没有了。”

    “前些日,阿母一直病着,如今您好了,咱们都该为家计操劳了。”

    “要先把院子里没必要留下的仆从丫鬟全都放出去了,然后再想办法赚钱,修缮咸阳庄子,待到我与阿母搬到咸阳庄子上,也是要吃要喝要穿衣的,随便动一动嘴皮子就都是钱。”

    提起这些,姚氏也顾不得落泪了。

    她眉头紧锁着,端正静坐。

    李七娘等了好半天,都没见她回话。

    正想着也好也好,哪怕她不回话,只要不再在她面前掉眼泪,也算是她的话没白说。

    就听到姚氏声音:“都是阿母不好,让你一个人操劳这么久。”

    “如今我这身上有劲儿了,也能替你分担些了。”

    姚氏说她当年帮忙操持家计,和李昌良一起买房子置地时,凭的就是从姚家老太爷手中学来的几套纺织工艺。

    不过她当年用的那些花样式,现而今早已过时了。

    只怕帮不上李七娘多大忙。

    李七娘却依旧开怀。

    她并不指望姚氏能赚多少钱,为她减轻负担;她主要是想给姚氏找些事情做,不让她每天都闲着,将自己困在与李昌良的过去中,暗自垂泪,最终伤了身体。

    “阿母何必为此事忧心。女儿又不是一定要过如今这样前簇后拥的尊贵姑娘日子,大不了,我们就卖了家里的宅子和地,将家里的所有仆从丫鬟都遣散了,只有我和阿母两人,我们一同回咸阳庄子上。到时候,阿母每日能织些布出来,女儿也在院子里种菜,找一块离家近的耕田,种上庄稼。只要够我们母女二人填饱肚子便好。”

    “反正阿母就算是为了我,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李七娘看姚氏点头。

    本还想与她说说,让她不要太过信任胡媪。

    但想一想,习惯需要一个一个改,事情自然也需要一个一个办。

    反正,她已经捏住了胡媪的把柄,暂时也不怕那老媪起什么坏心思害姚氏了。

    她正准备再多说些话开解姚氏心怀。

    却见她扭过头来看她。

    “七娘,家里的宅子和地,是你祖父在世时,费了心思才买回来的;如今你祖父和父亲都不在了,那宅子和地也就成了我家的祖业。便是我们母女再受人欺负,也是万万不可变卖祖业的。否则传出去,定是会坏你的名声,到时候,只怕你找不到个像样的郎婿。”

    “修缮咸阳庄子的钱,阿母来想办法。”

    “当年,我与你阿父预备买宅子,意图积攒银钱的时候,你阿父曾经给我置办过一台织机,只是后来咱们家先买了宅子,又买了地之后,你阿父舍不得我太过操劳,便不准我再摸那织机,当初我想着那么大的织机,在家里放着也是占地方,便找人拖到了你舅父家的织坊里。”

    “待今日过后,我就去找你舅父,将织机讨回来。”

    “只要有织机,哪怕是我多费些功夫,也能很快攒够修缮咸阳庄子的钱。”

    李七娘蹙眉。

    她倒是没想过还有这一茬。

    也未曾听叶阿叔提起过织机这档子事。

    她掐着指头算算时间,大概是这个时候,叶阿叔还没有到李昌良身边,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些院里事了。

    她不由在心中叹息。

    这个时代,还是和她来的那个时代不同。

    更多讲究的是传家。

    就如同她与姚氏之间的思想差异一样。在她看来,若是生活无法为继,连饭都吃不起的时候,那有没有房子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不论或租或卖的,总得先换钱出来,吃饱了饭,有力气干活了,才能赚钱,再把卖出去的东西重新买回来;可姚氏主张的,是就算吃不起饭,也不能动传家之物。

    而且,在姚氏的定义中。

    李昌良去世了,那之前由他经手操办的一切,不论是宅子还是田地,就都是祖产。

    也许,对姚氏来说,李昌良曾经说过的某一句话,如今也都成了祖训了。

    而照姚氏的话说,在这个时代,随意变卖祖产之人,会被认定为是个不适合过日子的好女娘,往后出阁,也找不到好郎婿。

    她虽然不在乎这些,可若是照姚氏说的做,能让她开心康健,李七娘自然也愿意听。

    只是,姚氏显然没有想到,她那台织机,给姚家给的容易,想要回来,怕是很难。

    “只怕事情不如阿母说的那样简单。”

    “舅父舅母他们已经找上门来,念叨着买卖做赔了,吃不起饭了,都意图将孩儿们托付到我家院子里来住了,又怎能舍得还您的织机?”

    姚氏自然不相信李七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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