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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脸盲万人迷在装阴郁啦》 22、去他的壳(第1/3页)
心理剧大赛序幕将近,蹭着陆凌风的面子,他们队一周能有五天借着排练场地,进展飞速。中途韩辰学长来探过几次几次班,反馈良好,说是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很有机会和帝大的队伍一战,无疑等同于给大家注了几剂强心针,一时间士气大增。
“郁舒,章敬教授的讲座一块儿去看么?风哥给我们留了第一排的入场券。”方遥和其他两个室友穿着正式的衬衫长裤,已经走出寝室门才犹豫着回头问一句。
自从上次剧本审核事件解决后,方遥大抵是觉得尴尬,有意避开和郁舒在寝室同框,郁舒自然也不会主动搭理他。
“不了,今天要和辅导员确认演出的细节。”郁舒笔下生风,沙沙地在笔记本上盘思路,看不见表情。
“不去算了,我们快走吧,听说还有机会拿到章教授的亲签!”两个室友一起乘了陆凌风给队友提供的便车,催促着方遥快走,方遥大概早就猜到这个结果,没再多费口舌,几人兴致勃勃地出发了。
刘圆一直在关注他们的动态,约在周六和他开线上两人会议,听听统筹工作的进展。郁舒花了些时间总算捋清了一些细节,他起身活动筋骨,从书架上抽出了本笔记斑驳的《面纱》,翻到最尾页,章敬教授的名字赫然出现在译者栏。
掌心的汗蹭上书封,方才在外人面前强装镇定的伪装顿时千疮百孔。
章敬教授是何许人也?他被誉为国内文学翻译第一人,也是京大翻译专业成立之初的第一届荣誉校友,早年留学海外,后在牛津大学任教,定居英国,如今已年过花甲,受老校长之邀来和后辈浅谈文学批判性翻译之趣。
这版《面纱》是他最喜欢的翻译版本,章敬教授也是他除了外婆秦君之外最为敬爱的翻译家,他的每一场线上公开讲座他都会找渠道听回放,谁知这次到了他们京大的主场反而没福气要缺席。
不过这次的三国主题讲座章敬教授之前在文学论坛峰会已经分享过,内容有回放,今天不是非听不可,况且去了也只能远远地在台下看一眼,不如视频里看得清楚。
他如是开解自己。
郁舒心下正惋惜,谁知陆凌风拨来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人声嘈杂,陆凌风许是找了个角落,贴着电话道:“我记得你为数不多的朋友圈里有好几条都是关于章敬教授,和圆圆请个假吧,今天教授在西五演播厅办讲座,我给你留了位置。”
郁舒先是惊讶于陆凌风居然注意到了他常年尘封、要结蛛网的朋友圈,而后好不容易自我宽慰的心又酸溜起来:“第一排?视野肯定很好,说不定能数清教授有几根白胡子。”
陆凌风轻笑:“不是,你看看消息。”
郁舒点开电脑,看见一张讲座入场券的图片,上面印着花体编码“51号”。
京大学子无人不知,西五演播厅设计呈正方形中轴对称,最为绝佳的视野看似在前排,实则是在十字的正中心,也就是51号。
电脑上挂着的微信叮叮咚咚响个不停,被刘圆的消息刷了屏,郁舒咽下苦瓜味的郁闷,搬出自我排解的那一套:“三国主题的讲座我听过了,这么好的位置别浪费,你坐吧。”
陆凌风:“我在50号。”
在你左边,他心说。
西五演播厅有投影仪,有巨幕,还有环绕音响,四舍五入和电影院没什么两样。
他们的位置就等同于svip套票。
在陆凌风看不见的电话那头,郁舒略有些崩溃的呼了把刘海,台上是最崇拜的翻译家,旁边是吾辈楷模,心理剧大赛,你欠我的拿什么还。
发泄一通,郁舒理好发型,沉重的责任心让他没法弃圆圆而去,于是变换思路:“替我拍两张教授的照片吧,我要冲成海报贴墙上。”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数秒后传来答复。
“行,保证让你能数清他有几根白胡子。”陆凌风淡漠地扫了眼正巧拿着炮筒单反路过的宣传部小干事,语气轻巧,听得小干事莫名背后发凉。
郁舒心情多云转晴,连声道谢,全然没发现对面的异样。
电话挂线,陆凌风转动发痒的腕骨,心想圆圆就是单身太久,闲过头了,以为全世界的人周末都和他一样有空。
刘圆和其他辅导员不太一样,发消息不喜欢一气说到位,而是一句一句,尤其喜欢短句。
等到小会结束,刘圆下线,朋友圈已经被参加完讲座的人霸屏了,有晒照片的,晒书的,还有晒可爱表情包的,方遥也发了一条,看文案是和教授有互动,拿到了亲签,全场总共就那么十来本,珍贵非凡。
郁舒的失落情绪还没来得及酝酿,又被陆凌风一个电话打断。
郁舒心急,抢先出声:“你那边结束了吗?”
“刚结束。”陆凌风又说,“我刚忘了拍照。”
电话里两人安静了几秒,陆凌风怕他认真,不再卖关子:“教授在休息室,想要照片的话来后台自己拍。”
郁舒:“!!!”
电话挂断,陆凌风对上从更衣室里换上常服出来的章敬教授,老教授慈眉善目,精神健硕,打趣地问他:“小陆,辛苦你陪我们一群老头子用餐,要和女朋友报备?”
经历过无数大场面的陆凌风难得尴尬了一下:“不是。”
“现在鼓励自由恋爱,不用害羞。”
陆凌风不欲多解释,上前和人打商量:“章教授,晚宴还在准备,您再休息片刻?”
章敬为人随和,闻言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见陆凌风不停按开手机看时间,问道:“小陆,你很赶时间吗?”
陆凌风把手机塞进口袋,指着门口摇头道:“我不赶,他赶。”
陆凌风在门里看着疾步赶来的人,双手插兜,郁舒平时最客气,一口一个谢谢说个不停,库存充足的时候还能附赠几颗软糖,对谁都是,但这次他想要点新鲜的。
譬如私人的替换训练时间。
郁舒扶着门框喘气,此刻顾不得彬彬有礼,只怕跑得慢了错失良机。看见休息室里的光景,他目光如炬,自动屏蔽周遭,只剩沐浴在灯光下的老者。
“章教授!我是翻译专业23级的学生,叫郁舒,我五岁就开始看您翻译的作品了,您的每一本著作我都看过,看的第一本是《伯爵》、最喜欢的是《冰面之下》,最近每晚入睡之前会读《诗词翻译要注》,选择这个专业也深受您的影响!”郁舒往前走两步,把刘海拨到一边露出眼睛,嘴巴变得笨拙,说不出一句“喜欢”,眼里却是压抑不住的狂热和激动。
年少时的理想一夜之间美梦成真,眼前这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曾构筑了他精神世界里赖以生存的文学城堡。
老教授被郁舒进门后一连串如同变身秀的变化搞混乱了,扶着眼镜转向陆凌风:“这是?”
被囊括在屏蔽范围内的陆凌风:“……”
是个小没良心的。
人果然不能太贪心,所求一旦过多,就连口头上的谢谢都没了。
陆凌风按下内心酸楚不表,介绍道:“是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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