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城奇案录: 17、第十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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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儿蹲到门边捡杯盏碎片:“没啥新鲜事,无非是小姐姑爷又吵架了。”

    她想起谢舒心与尹华君的吵架内容,原想说给方慧荣听,可嘴皮子刚动又噤了声。

    二太太情绪不稳定,章儿怕说了这些反而引起事端,索性什么都没说咽进了肚子里。

    “那二位呢?”

    “大爷和太太?”

    “嗯。”

    “都出了门,如昨日一样,大爷前脚走,大太太后脚走,大爷做什么去了我不晓得,但大太太好像是又去教堂做礼拜了。”

    “大太太独自一人,还是带了云水?”

    “一人。”

    “做礼拜,呵。”方慧荣面带冷嘲,“恐怕是普贤尼白角枕。”

    什么普什么枕的,章儿也听不懂,她张张嘴没再出声了。

    收拾完地上的碎瓷片,章儿又拿了方慧荣的脏衣物去清洗,忙忙碌碌到四点,香芍烧了炉子嚷着煎药。

    章儿将药煎上,叫香芍看着火,自己则又去忙了别的活计,忙了快一个时辰,她又回来替了香芍。

    一放松便感觉困顿,章儿打了个哈欠,托着脸小憩了会。

    睡梦中,只感觉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章儿惊醒过来,一转脸,看到范景珠身边的佣人云水。

    云水扎着两麻花辫子,大着嗓门说:“章儿,我刚从前厅过来,看时间已经七点了,你怎么还没给二太太送药过去?”

    “七点了,我睡过头了!”章儿着急忙慌起身,捻了块湿抹布将药盅从炉上端下来,接着放入托盘中端着出了门。

    外面天光还亮,比起以往端药要亮上些,章儿脚步匆匆去了后院偏屋。进门来,方慧荣还坐在桌前看书,章儿将药盅放到桌上,提醒她:“二太太,该喝药了。”

    方慧荣嗯了一声:“先放那,我等凉些了就喝。”

    “好。”章儿低低头,又退了出去。

    今日谢家设宴,佣人们大多在前厅忙碌,章儿远远地看了眼,钻进厨房里。

    晚上八点出头,前厅的宴会还未结束,章儿打了水提去后院想伺候方慧荣洗漱,远远的就看到偏屋黑灯瞎火房门紧闭。

    难道二太太今日这么早就睡了?

    章儿心生疑惑,走到偏屋前将水桶放下,抬手叩了叩门。

    “二太太。”

    里头寂静无人应声。

    章儿又敲了几下:“二太太?”

    还是没人回答。

    她走到木窗前往里一瞧,差点骇破了胆。

    想起那幕,章儿现在还觉得心有余悸,她捂着胸口大口喘气,抬眼看向周钦之和阿檀:“事情就是这样,后来我哭着叫着就跑到前厅去喊人,大爷大太太陈管家都来了。”

    听完章儿的陈述,阿檀双臂环抱思索了一阵,很快,周钦之叫来了谢公馆里的老管家陈德忠,他十来岁就到了谢家,干了三十多年的活,如今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

    比起章儿的局促,陈德忠就显得从容了许多,他冲着周钦之略微颔首表示问候,周钦之也没废话,开门见山问:“陈管家,方慧荣放着好好的前院不住,为何偏要搬去后院偏屋里?”

    陈德忠低头嗟了口气:“二太太说房中有鬼,她不愿住,这才搬到后院去的。”

    “事发当天,家中有奇怪事发生吗?”

    陈德忠摇摇头又点点头,周钦之挑挑眉:“有还是没有?”

    “有。”

    “你说说。”

    “事发前一天,我特地去云麓观请了法师来家中,法师当时将那块血玉封在了密坛,叫我放置在了后花园的西北角落,谁知晚上时分,那玉连带着密坛都不见了。”

    周钦之听到这话侧脸瞥了身边的阿檀一眼,阿檀自知偷坛子理亏,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他轻咳了一声:“案发那天,你都做了些什么?”

    陈德忠缓缓昂头看着廊柱回忆道:“清晨一起,我就在忙活大少爷同窗宴的事,先是去盯了厨房备菜,后来又到前厅安排底下人洒扫,忙到日头落山,大约下午六点钟,我和手底两小子便去了大门迎客,这宾客到齐,我也去了前厅。”

    周钦之略一回忆,那段时间,陈管家确实在前厅之中。

    他又开口:“公馆里有多少佣人,男多少,女多少?”

    “佣人二十有一,包括我,男有八位,女有十三位。”

    “案发那日都在公馆之中?”

    “是。”

    “现在呢?”

    “都在。”

    “教他们都过来吧。”

    陈德忠哈腰:“欸,周警长,我马上去。”

    没多会,这二十位佣人便都到齐了。

    周钦之先是让所有女子都挽起衣袖,又叫阿檀、刘马三人细细查看了这些人的耳后脖颈等处,并未发现谁人身上有抓挠伤痕。

    接着,周钦之将公馆中所有男佣人集中在房屋中,叫他们都脱下上衣,结果依旧没有收获。

    验完,佣人们一一出门,阿檀抱臂思索一阵,凑到周钦之身边小声提醒:“警长,除了谢家人外,那天公馆之中还有来赴宴的客人,我觉得应当找机会都检查下。”

    “嗯,我知道,不过在这之前——”他话锋一转,上下打量阿檀,“你是不是也得将上衣脱掉证明你的清白啊。”

    “啊?我为什么要?”

    “那天晚上事发,你不也偷偷潜进来了吗?”

    “我……”

    “方慧荣死亡期间潜进来的吧?”

    阿檀:……

    他语调低沉:“所以,你也有嫌疑。”

    阿檀错愕地抬眼,视线正巧撞入他那双幽深的眸中,一向脸皮比城墙的阿檀竟然无意识红了红脸,她抱住双臂做防御姿势,眼珠子一转:“警长,你是谢家宴的客啊,这样说来,你是不是也有嫌疑。”

    “那是当然,我们互相检查吧。”周钦之面色冷峻,淡淡瞥了一眼阿檀后,动手解起纽扣来,颇有种大公无私之意。

    阿檀吞咽了下,双目大眦,面前的周钦之慢条斯理脱下了制服外套,他朝着阿檀手一扬,外套精准无误盖住了她的脑袋,她顺着缝隙小心翼翼往外瞧,对面的周警长已经动手解起了白衬衣。

    三五下,纽扣全开,周钦之冷得没一丝温度的声音响起:“你可以检查了。”

    阿檀半眯双目再往外看,看到他健硕的手臂、紧实的劲腰,每一处的线条都恰到好处,也确实没见任何伤痕。

    她收回视线闭了眼。

    周钦之问:“看清楚了?”

    阿檀的头蒙在外套之中,点得跟捣蒜似的:“看清楚了看清楚了!”

    周钦之眉眼冷峭,双肩耸动,衬衣回归原位,他慢慢扣回去,又从阿檀头上拿了外套,漫不经心一睨:“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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